他们背包里携带的东西都是由专家建议的,几个人分着携带,也不会重样,可谓最大效率地利用了规则。而江问雪的背包里,带的当然是些最轻便的东西,既省了力,也让她在行进中不至于太拖后腿。
同时,他们还利用了一个规则——
跟拍球得在前方指路。
在这条规则的影响下,跟拍球能够拍下并展示在直播间的角度非常有限,足够他们做手脚了。
比如此时此刻,他们需要穿过一大片灌木丛,而江问雪就排在队伍中间。从直播间的视角来看,江问雪正在努力开路,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可实际上她前方有人开路,后方有人保护,压根就不需要费力。
不仅如此,雇来的保镖们也非常尽忠职守,个个都懂得把出彩的高光镜头让给老板,过程还很巧妙,仿佛经过培训似的。
例如确认过一段路没有危险后,就让江问雪来做探路人;提前商量好的行进计划,最终由江问雪提出来,装作都是她出的主意。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这样做的效果也非常显著。
作为当前赛段的第一小组,其中高光时刻最多的江问雪自然吸引了最多的人气,此时她的单人直播间里人气很旺,几乎可以和江冉媲美。
要知道,江冉虽然没有参加这一季比赛,但她的人气可是拿了整整三季比赛的冠军积攒下来的啊!
这几乎可以算是一个成就了。
无怪乎江问雪自得起来。
然而好景不长。
行至半路,江问雪队里的跟拍球突然活起来了似的。
除了一个跟拍球仍然秉持着带路的作用,其他几个纷纷飞到前后左右各个位置,几乎是全方位无死角地展示着她们的行动。
江问雪:“……”
这样她还怎么作弊?
回头一看,其他队伍的跟拍球明明都还是先前的样子,只有他们的灵活地飞动了起来。
江问雪心下咬牙切齿,觉得又是江冉针对她的招数,嘴上却故作单纯地问:“诶,为什么我们的跟拍球突然动了啊?”
旁边的保镖明白她的意思,立马附和道:“就是啊,其他队伍的明明都没变,搞特殊化吗?”
叮——
已查证,因为你们组当前处于比赛第一名,热度高涨,考虑到观众的观看体验,特调整跟拍球飞行模式
该调整仅为第一名福利,落后即消失,谢谢配合
福利?
这也叫福利?
江问雪几乎想要呕血。
明明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江冉针对她雇人的回应,偏偏打上一个“第一名福利”的标签,搞得她都没法拒绝,否则也显得过于奇怪了,反而更容易暴露自己作弊的事情。
事已如此,江问雪也没法再投机取巧,悄悄偷懒,只能跟上其他组员,参与进他们的脏活累活里。
可她本质上还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纵是有样学样,仍然不得要领,没多久就开始拖小组的进度,被后面的组追上来一大截。
又过了一会儿,江问雪连慢吞吞的行进都受不住了,只能建议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保镖们都是拿钱办事,当然没有二话,可直播间的观众们却不会惯着她。
观众都是奔着惊险刺激的比赛来的,谁也不想看着他们原地坐着休息,纷纷嚷着没意思,直播间里的在线人数很快就掉了一大半。
这些情况也落在其他人眼里。
参赛选手虽然看不到弹幕,却能看到直播间实时人气。
江问雪的直播间在短时间从第一掉到中排,自然吸引了很多注意力,
最高兴的当属傅柏,他一边干活一边哼起了小调来。
任夏阳好奇:“你唱的是什么?”
傅柏倾情安利:“a游戏的衍生主题曲,超赞!”
任夏阳:“……”
江冉一直没离他们太远,看到这一幕后,也忍俊不禁。
然而江冉不像傅柏想得那么简单。
江问雪使了那么多诡计,做了那么多准备,肯定不会这样轻易被打垮,迟早还有后招。
江冉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后招来得如此之快。
“前面那个人是不是有点奇怪啊?”傅柏困惑地问。
“是的,”任夏阳凝重道,“他好几次把砍下来的杂草灌木堆在我们前进的路上,有点过于刻意了。”
“没错,”曾沛说,“他看起来根本不想前进,就是想挡我们的路。”
“不止这样。”
许阳的声音也沉下来:“除了我们之外,其他组也有这样的人在前面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