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瞧着……
好像真的还挺好玩的?
最后一个滑下来的是江冉,她还要比别人更特别一些,是头朝下倒着滑下来的。
从傅柏的视角来看,江冉简直就像是猛冲而来的小火.箭, 她甚至还把双手举起来朝他们挥手!
看那副样子……
是真的很好玩啊!
江冉滑到底时, 位置正好在傅柏旁边。
她刚刚拍拍身上的雪爬起来,傅柏就犹豫地问:“我可以爬上去再滑一次吗?”
江冉微笑着:“你不是要鲨了我吗?还问我干嘛?”
“哼!”傅柏跺了跺脚,“要不是你突然把我推下来, 我也不会什么都没感觉到, 全程闭着眼睛过完了!”
江冉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 这冰川上的雪坡只会多不会少,到时候随你玩个够,不过现在不行。”
“为什么?”傅柏问。
“你瞧。”江冉指指天空,示意他往上看,“天已经快黑了,而从温度上判断,我们才走了一半多距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得抓紧赶路。”
“好吧。”傅柏撇了撇嘴,“那说好了,之后条件允许的话,得让我玩个够。”
江冉当然满口应下,扯扯傅柏的袖子就催他继续赶路。
旁边的许阳跟着队伍行进,手中却还是拿着光脑,时不时写写画画的。
江冉某次经过他身边时,一个错眼不小心瞧见了一角。
那约莫是个长长的坡道,坡度不大,也就四五十度的样子,上头还有厚厚的一层软物垫着。
前不久才从雪坡上滑下来,许阳画的东西是什么,这也实在不难猜测。
江冉摩挲着下巴。
这人究竟是来随行调查的,还是来写生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像更偏向后者啊?
不过江冉很快就没时间想这些了。
行至半路,他们又遭遇了一场暴风雪,好在这回的风速比上一回低一些,他们又提前找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以作庇护和支撑,才没有再一次走散。
而似乎从这时候起,大家的运气就被消磨光了,后来再没有好转过。
比如傅柏心心念念着,想要再滑一次雪坡,然而后来走了好半天,别说雪坡了,连雪檐都没见着过一回。
又比如……天色灰暗,马上就要入夜了,可江冉等人既没有找到能够栖息的洞穴,也没见着枯枝残叶烧不了火堆,更没能成功地按时赶下冰川去。
曾沛看了眼阴沉的天色:“如果早知道星船的降落地点会偏移到冰川上,我们应该带好帐篷过来的。”
“带了帐篷也未必有用。”江冉摆摆手说,“冰川上的雪层随时可能崩塌,帐篷根本抵挡不住,反而会拖累我们逃生。更何况,赶路的时候带着帐篷,也是莫大的负累,不如现在轻松。”
可惜一直等到天色彻底转黑,大家还是没有成功赶完路。
此时的环境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八摄氏度,许多人都开始瑟瑟发抖。
在极度寒冷的时候,身体会让血液流出双手双脚,来保护大脑和心脏,而这会让肢体活动变得更为困难。
江冉回头看了眼队伍。
她知道,眼下的情况已经不能容许他们继续赶路了。
江冉转过身,挥手示意大家停下。
她停得突然,傅柏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到人身上。
“怎么了?”曾沛问。
“入夜之后温度会降得更快,我们来不及赶路了。”
傅柏一听就急眼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该怎么办?
江冉朝四周张望了一番。
夜晚的冰川上,寒风呼啸得比白日里更厉害。
仅凭着一层浅淡的月光,视野能笼罩的范围也不过是周遭十几米而已,根本无法判断来自远处的危险。
江冉深吸了一口气:“只能在这里住一晚了。”
“在这里?”傅柏傻眼了,“直、直接睡在这儿吗?”
连曾沛都十分困惑:“在这里睡一晚,恐怕我们半夜被雪埋了都不知道。”
“当然不是直接躺下睡觉。”
江冉在雪层上踩了踩:“这里是下风处,而且不久前应该挂过一场暴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