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风在极短的时间内,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咔嚓——”
闪光灯晃眼,照相的同志问:“要不要多来几张?”这么养眼的小两口,多照几张留作纪念也很好嘛。
“来,”陆长风伸手,揽着旁边小姑娘纤细的腰身,他说:“还有多少胶卷,麻烦都帮我照完。”
照相馆的同志乐了:“行。”
苏娉忍不住悄悄掐了他胳膊一下。
陆长风呲牙咧嘴,略微俯身,在她耳边说:“完了,我又受伤了。”
“……”
幼稚。
拍完照,照相馆的同志让他们半个月后来取照片,太多了,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冲洗完。
“可以邮寄吗?”陆长风给了他一把糖果和一根烟,笑着说:“我们是来长辈这边办婚礼的,过几天就要回去,不太方便来取。”
“可以,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啊。”照相馆的同志看着手里扎扎实实的一把糖,就没见过这么大方的。
拿回去,媳妇肯定只会给孩子们一人两粒,剩下的收起来。
“你留个地址,洗好了我去邮局投寄。”
陆长风颔首,在纸上写上东城军区的地址,留下自己的名字,付完钱,他和照相馆的同志道了声谢,和小姑娘并肩走出去。
现在是八点五十分,他们去国营商店买了两斤糖果,直接回容家。
因为还早,来参加婚宴的人还没有出动,院子里只有几个大舅子在忙。
“哟,这谁啊。”沈青雪哼了一声,斜眼道:“哦,是我们陆副团长啊。”
“客气客气。”陆长风凑上去,两斤糖果都塞给他:“哥,您以后叫我小陆就好。”
“……”苏策端着搪瓷杯在喝茶,差点喷出来。
一言难尽道:“娶个媳妇别把自己搞得没个人样,行吗,弟。”
“他什么时候有个人样?”苏驭在摆碗筷,他摇头晃脑:“当然,如果给我两斤糖,我立马收回这句话。”
“呆头鹅。”苏策鄙夷道:“糖衣炮弹就能把你收买啦?”
“那你还不是被他的金钱腐蚀了。”苏驭小声嘀咕道。
这兄弟俩起内讧,某个始作俑者站在旁边一脸事不关己,下意识摸向指间的银戒。
“哥,”他看向沈元白:“以后上了战场,你就往我身后站,我肯定不会躲。”
沈元白笑容温润,“我在指挥所,不劳陆副团长费心。”
听到他的称呼,陆长风心里开始警惕,想向小姑娘求救,才发现她早就进了屋子。
顾卿卿也过来了,她手里抱一个,腿上还趴一个。
等沈绥过来把腿上那个拎走,才算喘了口气。
“回来啦?”看到苏娉,她眼前一亮:“结婚证都办好了吗?”
“好了。”苏娉在她旁边坐下,接过她从桌上递来的茶,喝了一口:“还去照了相片。”
“是应该经常去照。”顾卿卿看了眼门外和大舅子们说话的男人,“我家楚岱小时候还拍了照片,你家这位应该也有,等你们回了西北,别忘了问他。”
苏娉愣了一下,笑着点头:“好,我会的。”
陆长风小时候什么样的,她只听嫂嫂们提起过,据说特别能闹腾。
小团团在阿娘怀里扑腾,挣扎着要下来:“黏黏!阿娘~黏黏~啾啾!”
“要年年和舅舅啊?自己去找。”顾卿卿把他放下来,拍了下他小屁股:“慢点走,别摔着了。”
“吱道!”
苏娉看得津津有味,她说:“小团团真乖。”
“还行吧。”顾卿卿叹了口气:“反正晚上不用我带。”
狗蛋在这,两个小家伙晚上都不怎么跟她睡,一个去找阿绥,一个去找狗蛋,都喜欢黏着舅舅。
要是狗剩在就更加,都闹着要跟他睡,说啾啾香。
顾卿卿闻了又闻,也没觉得她哥哪里香。
倒是狗蛋是挺臭的,都是以前带来的习惯,建设兵团挨着沙漠,缺水,十天半个月洗一次澡很正常。
来了南城,如果她不催,狗蛋也就蒙混过关。
偏偏这俩小家伙不嫌弃,挨着他睡得很香。
楚岱乐见其成,也不说什么。
苏娉看着小团团抱着沈绥的腿,一个劲的撒娇求抱抱,她忍不住弯唇。
上午十点半,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陆续落座,苏娉看到了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