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一声声三哥哥长,三哥哥短,谢言氏恨恨咬断一大截的鱼骨头,暗骂:“臭丫头,见色忘娘,没个正行,也不知道和谁学的,小小年纪竟挑好看的腻歪。”说着,却斜眼瞪了眼谢齐。
六月飞雪,无辜被瞪,谢齐却只能无奈叹气,暗道:这不说你自己嘛,见色忘夫,见色忘女。
——哎,男人啊,就是要受得了委屈,背得了黑锅,担得一家之主的不易,太不易!
人生艰难,谢齐选择低调吃饭,只是原本美味的佳肴却再不负芬芳。
谢朗瞧着自家二弟,几分怜悯,几分幸灾乐祸。
——哈哈哈,原先只是被媳妇嫌弃,现在竟还被亲闺女说丑,二弟啊,二弟,你也有今天,让你当年可劲的抢三弟,天道好轮回,这都是报应,哈哈哈……
憋着笑,装着正经,结果乐极生悲,岔了气,咽着了!
谢王氏拍着他的背,顺气道:“夫君,您小心些,慢点吃,二弟归家知道您高兴,但都这么大人了,也别如此沉不住气。”
谢朗顺着台阶,极为淡定,“夫人所言极是,是我太过高兴一时没察,现已无视,夫人莫要担心为夫,赶紧趁热再吃些。”
谢王氏瞧着他‘暗送秋波’,好笑之余,自乐得陪他一唱一和。
捏着锦帕,为他拭去嘴角莫须有的污渍,且关心道:“谢夫君关怀,夫君也要多吃些才好,五谷养人,夫君玉颜十年如一,妾身瞧着欣喜,还望夫君容颜永驻呢。”
这边疯狂撒狗粮,那头谢齐却听得内伤。
——瞧瞧他哥嫂,再瞧瞧他自个,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日子过的,这刀补的,他何其艰难,何其扎心。
欲哭无泪,唯有暗自神伤。
围观全场的谢文清、谢年华两兄妹难得默契,相视一眼,竟是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埋头吃饭。
至于谢云曦,自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努力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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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学的谢小小:美食美人都是本女郎的,哈哈哈……
惨兮兮的谢齐:不想说话,只想自闭!
眼红的谢言氏:就算亲闺女,那也是羡慕嫉妒恨。
谢朗夫妻:在线秀恩爱,气死二弟中。
(谢家头条:哇塞,顶级世间兄弟阋墙嘞!)
谢云曦:五妹什么都好,为啥总留口水,莫不是唾液腺发育不良?
谢文清,谢年华: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下线中,莫理。
第18章
谢家众人吃过饭,便坐在前厅午歇,闲话家常。
许久不见,谢齐同众人自有许多话题可说——有聊都城日常的,有聊自家儿女的,有聊时下政坛文坛实事的,亦是有聊三载思念之情的……
虽是家长里短,却也其乐融融。
而谢小五对这些话题都没什么兴趣,只一心黏着谢云曦,恨不得成为他的腿部挂件。
要说如何同小孩相处,谢云曦无论那一辈子都未有过经验。
两人相顾无言许久,他自觉很是尴尬,特别是谢小五总盯着他脸发呆,饶是脸皮再厚,也禁不起这般折磨。
趁着聊天手闲,谢云曦灵机一动,叫人拿了些彩绳来,让谢小五挑了其中五色,开始编彩绳转移她的注意力。
立夏编五彩绳亦是时下传统,并不稀奇,但多是女儿家的事情,没曾想谢云曦也会编这五彩绳。
众人靠近围观起来,竟还有模有样,瞧着样式还极为新鲜。
没一会,一条精巧的手编五彩绳便成了谢小五的腕上新宠,她带着彩绳得意的满场炫耀,说来说去不过一句:“这是我三哥哥送我的,你们都没有哦!”
童言童语,自是可爱。
不过,众人瞧着她那手腕,亦是眼热,纷纷侧目,盯着谢云曦猛瞧。
如此明显的暗示,谢云曦自然明白是何意思。
不过这会儿悠闲下来,他又想起昨日被算计的仇来。
符老先生昨夜散宴便被符家人接去过节,这会他自是不好打搅,但其他‘仇人’可不都在眼前。
——账还没算,气还没消,他们也好意思让他送彩绳,想甚呢!
谢云曦一秒气虚,“昨夜这以一敌百,着实伤元气,特别是大哥寸步不让,步步紧逼,可是连喘气的空隙都不曾有,这会儿真没什么气力再编第二条了呢。”
这话一听便知虚假,然而谢朗,谢文清本就心虚,如此明显的秋后算账,自是不敢。
至于谢年华更不敢说什么,这事从头到尾她才是罪魁祸首。
何况之前她还清空了人一院子的青梅新酿,回头又坑了一酒窖的陈酿——这其中的恩怨,可比她亲爹长兄来得深。
谢年华不想触霉头,干脆自顾自的品茶,装起了鹌鹑。
至于,谢齐夫妇,那就纯属无辜,莫名当了一次“池鱼”。
两人路上因意外耽搁了行程,没赶得上谢云曦的束发礼,自然对其中的恩恩怨怨不甚了解,只一早听谢朗说其过以一敌百辩论的事,但瞧着这事中间还有些未知的故事。
谢齐好奇道:“三郎,这是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