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在无声中松开,梁风紧紧抱住沈颐洲的脖颈。
双目彻底地阖上,让一切都回到他的掌控。
身体于是变成淙淙流淌的春水,在他重新触碰的瞬间彻底的臣服。
疼痛带来真实,窒息带来依赖。
祈求这场大雨永远不会停歇,好叫她彻底地沉迷沦陷。
良久,双耳微鸣中终于听见一声声清脆的鸣笛声。梁风从这个吻中脱身,双颊绯红。
雨刮器重新扫开倾倒的雨帘,向着她住的地方去了。
路上再无多言,梁风默不作声地把身后的扣子重新扣好。
单薄的衣衫已有八分干了,身后甚至出了一层淡淡的薄汗。
看见他抬手重新开了空调,梁风别过脸去,看着模糊的、飞逝的街景。
梁风没告诉沈颐洲她家的住址,但是他的车还是精准的停在了她住的地方。
梁风没多问,只带着沈颐洲走进了屋子。
一间很是平常的砖房house,看上去就已有不少年头。主人没有自住,里面的几间master room和single room全都租了出去。
客厅里此时没有人,梁风带着他走到了自己的屋里。
衣服虽然是干了,但淋过雨总归是不舒服的。
梁风把包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给沈颐洲先拖来了一把椅子。
她随后又去衣柜里拿了一个衣撑,“你西装刚刚被我弄得有些湿了,要不要先挂一下。”
沈颐洲就从善如流地脱下西装外套。
“你先坐一下……我想去洗个澡。”
他嘴角拂着淡淡的笑意,扬眉请她随意。
房门很快轻轻地合上,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
沈颐洲扬起的嘴角随后无声地落下。
他抬眼,冷冷地打量着这间屋子。
一间只不过站两个人便觉得异常逼仄的屋子,面积不会超过五平米。一张单人床,还有一张堆满布料的桌子。
衣柜就是一支裸露的移动晾衣架,上面挂着一些长长的裙子和大衣。
最后就是房间的角落里,靠墙放着一支黑色的行李箱,
仅此而已。
而刚刚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屋子的大门甚至没有上锁。草草扫了一眼,至少有四五间房间。看来是每个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这大门索性也就不锁了。
沈颐洲嘴唇抿起坐在椅子上,他不是没听赵轻禾提起过,说梁风在伦敦过得很辛苦,每天不是上学就是在打工的路上。
赵轻禾说得甚是心疼,他也只是冷笑,绝不相信。
梁风会缺钱?怎么可能。
仅仅是她在他身边时拿到的,都足以叫她在伦敦过上足够舒适的日子。
在各个地方到处打工,兼职模特、出入高档西装店。
沈颐洲更愿意恶意地想,她或许只是在找新的狩猎对象。
这不是她最擅长的吗?
或许她只是在伦敦重操旧业,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沈颐洲眸色愈发沉冷,他手指伸进口袋摸了摸烟盒。
心里莫名的一阵烦躁,像是细密的蚂蚁无声地爬过,最后还是忍了住。
很快,门口传来了梁风的脚步声。
沈颐洲依旧靠在椅子上,抬眸看了过去。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棉麻长裙,脸颊洗得洁净。
头发还有湿漉漉,站在门口问他:“晚上……你留在这里吃饭吗?”
沈颐洲望着她,溢出可有可无的笑。
“可以啊。”
梁风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会,说道:“我听轻禾说,市中心有一家很地道的法国菜,不知道你——”
“喔,原来梁小姐不是没钱。”沈颐洲笑着,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梁风错愕地停下了声音,几分不解地看着沈颐洲。
而后,终于从他意味深长的目光里读出他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