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学生都在绞尽脑汁地想让自己的设计出彩出众,赵轻禾也不例外。
模特都是她精挑细选的,单单是试衣服看风格合不合适都试了三四十个模特。每天都是焦头烂额忙到凌晨。梁风原本也是想来提前学习学习,所以看到活就帮忙。
赵轻禾终于得空闲下来,谢过梁风,跑去了一旁的休息间说是要打个电话。
房门关起来,隔绝了大厅里模特说话的声音。
赵轻禾浑身酸痛地坐在沙发上,播出了微信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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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忱年后跟着沈颐洲去了趟美国。沈恪与箫琴离婚,家族里原本被分担出去的生意一并加到了沈颐洲的身上。
贺忱跟着他在美国待了小半年,五月初的时候,刚刚返回燕京。
两人在美国没多闲着,原本箫家在推进的一桩生意因为沈萧两家的变故而被终止。商业活动最忌惮家族生变,既带来合作方的不稳定,也给容易给资金流转带来麻烦。
这生意原本停摆了很久,差点流产。
最后是沈颐洲飞到美国,硬是把它又留了下来。
几乎小半年,日日忙于饭桌之间。
贺忱几次吃不消,沈颐洲直接叫他回国别跟着。
贺忱不肯。
沈颐洲朝他冷冷笑,一语戳破他:“怎么,你以为我要跳楼?”
贺忱立马回他:“那倒不至于。”
沈颐洲皱眉。
贺忱几分欠揍:“怕你想找个知心人说说话。”
沈颐洲:“我看你趁早滚。”
戴明善来找沈颐洲那天,贺忱其实就在边上。
沈颐洲没让他走,叫他一起跟着看。
贺忱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沈颐洲笑地断断续续,阖目去抽烟:“怎么办?我没打算怎么办。”
于是他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叫贺忱去问问,梁风到底给严琛牵上线没有。
贺忱知道,他在给梁风一个机会。
一个一生只会给一次的机会。
一个一生只会犯一次的错。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就一如往常地送她走。
“你就这样放她去读书了?”
“每个人我都要管下半辈子?”
贺忱被怼得一噎,却也不敢再问。
因沈颐洲当真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他仍然是那个言笑晏晏的沈颐洲。卧在纸醉金迷的浮华里,双眼一阖,轻轻地朝身边的笑。
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上次告诉过你呀。”
沈颐洲没什么情绪地笑笑:“姓陈?”
“不是啊。”
“姓梁?”
“……也不是。”
“抱歉,实在记不得了。”他眼帘微微撩起,发现眼前的这张面孔也没有任何的印象,“我见过你?”
身边的女孩彻底白了脸。
“上次,我坐过你的——”
“抱歉,”沈颐洲抬手打断了她,“我接个电话。”
昏暗的包厢里,那女孩的脸随后烧红。
因沈颐洲根本不记得她的名字,也根本忘记了曾经送过她一程。
却听见他低沉的、近乎温柔的嗓音,懒散地应和着电话里的人。
那分明是个女声。
“我六月要开毕业展啦!”
沈颐洲低低地笑:“恭喜你。”
“你最近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