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忙道:“我不认识你!松手!”
“这是家务事、家务事!劳烦各位让让,免得伤着了各位,是我们考虑不周。”男人笑着道,还眼神示意手下将苏辞和女孩绑起来。
众人本就怕惹祸上身,这下听到苏辞不是良家妇女,那点疑惑和善良就抛到了九霄云外,纷纷唾弃起两人。
男人十分得意,这一招很好用,每当他们去抓那些逃跑的女人,若是有人阻拦,只要说她们是小偷,不过通常情况下,说她们是家里逃跑的侍妾,因被发现与人私通,更加管用。
眼看不仅抓住女孩,还能再带回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男人洋洋自得,没有注意到一闪而过的银光。
“啊——”一个拿着绳子上前的男人面色扭曲地倒在地上,捂住下身,在场目睹情况的男人都感觉下身一痛。
苏辞手疾眼快,用力一脚踢中男人下身。那为首的男人见状不妙,想要打晕她,苏辞已侧身躲过,一手直冲他眼睛奔去!
为首的男人哀嚎一声,他的眼睛被捅穿,鲜血淋漓!
即使手上全是血,苏辞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她还能甩一下手,想将血迹甩掉,血点子甚至飞到了赶来帮忙的男人脸上。
围攻两人的男人们都没想到苏辞是个女人,手段竟然果决毒辣,动手时一点也不客气,浑身上下一股狠劲,一时间被吓得呆住。
苏辞不知道别人的想法,而是在此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第一次在山里抓到兔子的情景,那只兔子又白又胖,毛茸茸的,着实可爱,所以她下手的时候心怀愧疚,动作巍巍颤颤,还将身上都弄脏了,兔子死前还睁着一双红眼睛。但自那以后,苏辞就能干净利落剥下兔子皮了。
“跑!”苏辞一把拉住女孩,趁着这些人自顾不暇的空挡,转身就跑。
“追!杀了她们!”
呆住的男人们这才反应过来,更加凶狠地扑向两人!
众人看见苏辞手上带刀,身上又带血,不敢招惹她,连忙退出一条道来。但到底对方人多势众,苏辞带着女孩,在街上七拐八拐,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看见有人在招手。
是个年轻的姑娘,她站在柳树下,身边是一口井,满脸焦急:“这里!”
女孩是叫她们躲在柳树的背后,其实那里没有能够躲避的地方,只要人没瞎,就能看到柳树下有人。
可女孩态度坚决,甚至一把拉住抱着女孩的苏辞,将她们推到柳树的背后。
女孩道:“别出声!”
女孩话音刚落,那几个男人已经追到跟前,苏辞和女孩想躲也找不到地方躲,想跑也跑不了了。
但奇怪的是,那些人居然真的像瞎了般,没有看到两人,还因疑惑而闯进废弃的屋子中搜了一遍,看见屋中没有人才继续往前追。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有人回来找,苏辞松了口气,正要跟那姑娘道谢,却不见了那引路的姑娘。
左等右等,又怕等来的是追捕的人,苏辞拉着女孩回家了。
————
苏辞回到青鱼巷,前来欢迎的是大黄和小黑,接着才是在院子里打叶子戏的众人。她们都奇怪苏辞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尤其是苏辞还牵了个小女孩回家。
众人奇怪但不敢问,清早出去的是两个人,回来的也是两个人,可怎么大人变成了小孩?
“这是小素见?”一侍女呆呆地问道。
苏辞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身后“嘭”的一声响,还有个大嗓门。
“完了完了,我把姑娘弄丢了!怎么——咦,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是素见。
素见因想为姐姐买一只白玉簪,谁知等她买到玉簪,苏辞早不见了身影。
素见心知坏了,她是来服侍苏辞的,可因为之前被关在一个地方好几年,快要被关疯了。所以一听说可以出宫服侍人,素见立马自荐。再加上苏辞懒得管她们,素见没多久就忘乎所以,结果将人弄丢了。她在街上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苏辞,只好惴惴不安回了青鱼巷。
结果苏辞比她早回来。
苏辞摆摆手表示没事,将女孩拉到石桌旁,一旁有眼色的侍女还端来了茶水和水果放到女孩的面前。
苏辞和气地道:“刚才那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追你?”
女孩十岁上下,脸圆圆的,眼睛也是圆圆的,她穿着一身粉色锦衣,不过上面脏污,看起来穿了好几天。不仅如此,她的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蓬乱得很。
不像个小偷,很像是不知从哪里走丢的有钱人家的孩子。
再仔细看时,才发现女孩脸上没有异样,身上却都是伤,一道青一道紫,是谁如此狠心,这样对待一个小孩?
苏辞找来了药箱,要为女孩上药。
大概是看到苏辞不忍心的模样,女孩满不在乎:“姐姐,我没事,我不听话,他们就打我,忍一忍就过去了,我还有事要先走,就不劳烦姐姐。”
女孩年纪小,说话却口齿清晰,有条有理。
苏辞奇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道:“金满。姐姐,你很厉害么?”
明明金满是个小女孩,前面还被人追逼,却一点也不害怕。
金满道:“你是有钱人,还是有亲戚做大官?哎,估计光有钱不行,还是得有做大官的,你有人么?”
苏辞摇了摇头:“都没有。”
金满很失望:“这样啊。”
苏辞忍不住道:“怎么了?”
金满这才说了事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