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平心里有点不安,起身去房间里找安桦,却发现安桦的房门是打开的,一眼就能看见整洁得仿佛没人居住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这套租了很多年的房子,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一百三十多平方,面积不小。三个房间,除了他和安桦居住的房间之外,还有一间是给住家保姆居住的。
莫安平每个房间都看过了,就连阳台都找过了,他发现房子里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保姆不在,安桦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安桦的房间里已经收拾空了,没有丝毫私人物品,而保姆的房间居然也没有了私人物品,就好像两个人都搬走了一样。
莫安平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起来,他先打电话给安桦,但电话那头响起的却是冷冰冰的提醒他这个号码是空号的声音。
莫安平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他慌张的打电话给保姆,这次倒是接通了。
莫安平问道:“你在哪儿?今天怎么没看见你的人?”
保姆疑惑的问道:“你不知道吗?莫先生已经给我结清了工资,解除了雇佣关系,我已经不在你们家里做了。”
莫安平惊得嗓音都变得有些尖锐:“什么?他把你解雇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保姆迟疑道:“就这两天的事。可能是因为你太忙了,莫先生才没能告诉你吧。”
保姆搬走自己私人物品的动作并没有丝毫掩饰,只是莫安平每天早出晚归的跟狐朋狗友们到处鬼混,根本不会注意自家保姆搬走的动静,所以一直到保姆都找到下一家工作了,没人给他做饭,他饿了一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保姆走了。
莫安平又向保姆询问了关于安桦的消息,只是保姆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安桦临时解雇了她,给足了补偿费,她就乖乖听话走人了。
莫安平从保姆这里没能知道什么消息,也没能得到安桦新的联系方式,就愤怒的挂断了电话。
莫安平这个时候才愕然的发现,他除了那一个电话号码之外,居然半点不清楚其他联系安桦的方法,甚至连安桦现在的工作地点都不清楚,想找人都不知从何找起。
他不禁陷入了迷茫之中,保姆被莫安桦辞退了,莫安桦本人也突然消失不见了,他联系不上了,那么他该怎么办?
重生以来,他好像一直都在混日子,什么都有安桦为他安排好,日常生活有保姆精心照顾,饿了有饭吃,渴了有水喝,衣服按季节换。
他从来没为生存担忧过,唯一的苦恼就是学习成绩太难看了,说出去丢人。
但现在莫安桦不见了,保姆也走了,偌大个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要怎么办?
莫安平到底不是真正的普通刚成年学生,他好歹是个重生者,重生之前也单独生活过那么长时间,他还是知道,这个时候他需要考虑钱的问题。
莫安桦消失不见了,也没有给他留下一分钱,他之前没钱了可以找保姆要,因为保姆手上有莫安桦按月给的生活费。现在保姆辞退了,莫安桦消失了,这生活费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家里冰箱里还有一些食材,如果他自己做饭可以应付一个星期左右。还有房租,莫安平想起来就去找物业的要到房东的联系方式,询问了房东莫安桦交了几个月的房租。
在得知莫安桦交的房租只剩下最后一个月了,莫安平心里一片冰凉。
莫安桦做得实在太狠了,居然一声不吭的就消失走人,对他不管不顾,丝毫不在乎他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莫安平心有不甘,他打电话报警了,直接报的失踪。
莫安平告诉警察,他哥哥突然消失不见,他也联系不上了,他怀疑哥哥是失踪出事了,所以只好报警求助。
警察在得知安桦的身份之后,通过公司那边联系上了安桦,安桦接到警局的电话时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他以为莫安平报警是想告他遗弃罪呢,没想到莫安平还有点聪明劲儿,居然是以担心他的名义报的失踪案。
安桦在电话里告诉警察:“我很好,没有失踪,只是莫安平十八岁成年了,我完成了扶养义务,并不想再管莫安平了。所以麻烦您转告莫安平,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后他就挂断了电话,打电话的这个警察有些尴尬的看向站在一旁已经听见了电话内容的莫安平,不知该说什么好。
警察早就了解过这兄弟俩的情况,哥哥莫安桦比弟弟莫安平大了二十岁,是个大公司的执行总裁,两人父母在十六年前因车祸去世,莫安平就由其哥哥莫安桦一手抚养长大。
只是莫安桦常年在外地工作,莫安平是由保姆照顾长大的,兄弟俩感情一般。
现在看来哪里是感情一般,简直是感情非常不好,不然莫安桦也不会一副甩掉包袱的语气让莫安平不要再联系他了。
莫安平刚满十八岁,莫安桦就迫不及待的搬家走人,注销电话号码,彻底与莫安平断开联系。
只是这种情况,警察也是无可奈何,别说莫安桦只是莫安平的哥哥,就算莫安桦是莫安平的亲生父亲,他对莫安平也只有抚养到十八岁的责任。
当莫安平年满十八岁时,他就是一个成年人了,无论是父母还是兄长,都没有义务再养他了。
于是这个警察就劝他自力更生,反正他还剩半个月就能从学校毕业了,完全可以去找工作养活自己。至于上大学,他一个读职高的,也没本事考上大学,毕业后根据自己的特长去找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不是很好么。
只是习惯了不劳而获有人养的莫安平,又怎么受得了要自力更生干辛苦活儿的日子?
就算是前世离开了大哥之后那段日子,他手里也有大哥的存款支应,不必忧心生活费,就算找工作,凭他的高学历那也是找坐办公室的工作。
哪像现在,他就是一个职高学历,连大学生都不是,能找的工作都是辛苦活儿,他哪里吃得了那个苦?
莫安平就请警察帮忙向莫安桦要回莫父莫母去世后留下的遗产。
他也是莫父莫母的亲生儿子,凭什么因为他当年幼小,莫父莫母留下的遗产就全归了莫安桦?
按照法律规定,莫安平的确可以继承一半的莫父莫母遗产。
警察也尽心尽力的帮莫安平再次联系上安桦。
安桦对莫安平想要回莫父莫母遗产的行为感到可笑,他直接发了一份账单过去,那份账单就是这十六年来他给莫安平花的钱。
虽然他没有像原主那样为莫安平报补习班兴趣班送他出国留学等等,对莫安平也是放养,没有原主那些大开销,但他在莫安平身上花的钱绝对也不少了。
光是十六年来请保姆花的钱就有一百万左右,还不算莫安平的日常开销和上学开销。
而莫父莫母留下的遗产,就只有一套几十万的房子和十几万的存款。
别说莫安平按律只能分一半遗产,就算莫父莫母的遗产全归莫安平一个人,也不够这十六年来安桦在莫安平身上花的钱。
安桦把账单发过来之后,只说了一句:“遗产早就全都在他身上花光了,我还倒贴了不少。”
账单很详尽且属实,莫安平想找安桦要遗产的计划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