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午休,没睡的除了郁里,还有一些吊车尾进红a的人,他们甚至没有在群里冒头,在得知江照跟白樱樱的赌注之后,就直接回到学校开始刷卷子。
午休之后,郁里是跟江照一起出现在班级里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座位,郁里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猝不及防地撞上了江照的后背。
江照眉头一皱,郁里已经揪着他的衣角站稳。
班里响起一阵嬉笑声。
“怎么回事啊小哑巴,走路不看脚下的啊?”
“嘴巴不能用,眼睛也有缺陷啊?”
“怎么,把我们大班当奶爸了啊?还揪着衣角不放。”
郁里松开了手。
“行了。”江照道:“老师要来了,安静一点。”
班级里老实了下来,但除了部分之外,其余看着郁里的眼神全变了。
如果说此前是不屑,轻蔑,同情,或者可有可无的友善,那么现在就变成了嫉妒,不解,愤怒,甚至是嫌恶。
郁里回位子上坐好,翻开书本,苏子亦已经附耳过来:“人之常情,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确实人之常情。
郁里也经历过非人之常情的恶意,倒是没往心里去。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臭傻逼。
江照坐在后面,正反复地试图抚平自己被抓皱的衣角。小哑巴手长得秀气,力气却不小,这么一抓他硬是理了一节课,上头还是留着部分的皱褶。
他耷拉着眼皮,神情不由自主地染上几分戾气。
前方小哑巴无知无觉地扭过了脸,把自己各科的笔记递了过来,见他表情不善:?
笔记是江照要的,说想看一下郁里的跟堂情况。
旁边观察这一切的人悄悄发出嗤笑,有些幸灾乐祸。
苏子亦大眼一瞟,发觉江照已经忍耐地接了过去。
小哑巴便转了过来,开始翻看从寝室拿过来的资料书。
苏子亦忽然凑到了郁里身边:“你现在有大班补课,有几件事最好还是注意一下。”
“?”
“他有一些忌讳,你不要哪天被人坑的惹了他也不知道。”
郁里:“?”
“哎呀。”苏子亦道:“你知道他洁癖吧,还强迫症,本来因为你去做后面多余那个位子就不高兴了,你以后跟他走在一起最好记得保持距离,别随便碰他,还有他的东西。”
郁里眨眼。
“当然了,他毛病也没那么大,只是说,正常接触是可以的,但像刚才那样……”身后忽然传来动静,苏子亦短暂闭了下嘴,等江照路过他身边,一直走出教室门,才接着对郁里道:“你看着吧,他肯定去换衣服了。”
郁里似乎意识到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苏子亦道:“不过其实这些都是小事,他就算不高兴,也不会太放心上,只要别得寸进尺就行。”
郁里很认真地听着。
苏子亦的表情变得可怕起来:“你知道他身上,最最最不能碰的地方是哪里吗。”
郁里摇头。
苏子亦语气鬼气森森,哆哆嗦嗦,用还我命来的语气说:“他~的~眼~镜——”
小哑巴的困惑溢于言表。
苏子亦很郑重地道:“江照的眼镜,就跟老虎的尾巴狮子的毛一样,是碰不得的。”
“如果你看到他没戴眼镜的话,不管有多重要的事情,都不要靠近他,就走远点,有多远走多远。”
“不管你是闹着玩还是认真的,都不要碰他的眼镜,记住,一定一定记住这一点,不要碰他的眼镜,不然那就不是走远能解决的问题了。”
苏子亦揉了揉身上的鸡皮疙瘩,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
但郁里却扯了扯他,然后在草稿纸上写:他有病吗?
苏子亦:“……你可以这么认为,反正咱们大班,戴上眼镜是人,摘了眼镜就是牲口。”
郁里:近视多少度?
“不是近视。”苏子亦凑到他耳边:“是先天性全色盲。”
最后一节课即将结束的时候,廖芳菲在讲台上特别提了一下江照和白樱樱的事情:“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希望我们的大班长能够以身作则,说到做到,如果郁里到时候不能留在红a,江照,我可也保不住你。”
班上大多脑子一嗡,窃窃私语了起来。
江照淡淡点头。
廖芳菲接着道:“我已经跟白a的班主任沟通过了,我们统一认为,学无止境,要想进步,就是要竞争,人类就是在物种竞争之中走到今天的。我们非常鼓励这种破釜沉舟的竞争精神,希望大家踊跃学习。郁里,对于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