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皑也没走太远,信口说的地名,便信口去了那儿。
想找她的人八成以为她只敢去薛家的产业避着,一些庵寺、道观、庄子之类的所在。
她在市井中租赁了一处房屋,这一租就久住了下来,碰巧跟另一家租客很投契。
另一家的一家之主是个斯文儒冷的姑娘,深居简出,不大见得着面。
直到有一日,趁日头好那姑娘搬了好些书到院落中晒,不期起了风,薛皑帮她收书时,二人一来二去地攀谈起来。
那姑娘姓何名去,晒的书多是一些绘本。据她所言,她以给话本子画插图谋生。
何去还有个弟弟,名唤何来,在镖局做活。刚巧,薛皑从京城过来,何来正跑一趟去京城的镖,还没回。这薛皑知道,这正是她租这儿的原因,有其他租客为伴,还是个跟她年岁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看上去很安全。
她跟何去很合得来。
何去也不是什么四体勤快的人,给了她很多关照。
安定下来几天后,瞅着堆在木盆里的换下来的衣衫,薛皑正发愁时,何去推开书斋的窗子,对她道:“霭霭不用自己洗衣服,我们雇着女使,等女使来的时候,拆线、针线之类的活计,交给人家就好。”
“嗳。”
薛皑应得轻快,实则还有点愁。
亵衣亵裤她都没自己洗过,都是交给贴身的侍女去洗,或者直接叫侍女做新的。
不过已经不算什么了。
而何去,一个四体不勤深居简出者,到饭点便很利索地出了门,将饭食买回家,同薛皑一道吃。说是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不然她会直接告知酒楼每日派人送饭过来。
薛皑不禁感慨何家俩姐弟日子还挺滋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