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自如地在案头翻找出夜明珠,在其上覆上一层鲛绡,床帐里顿时洒满微昏的暖光。
“还没睡?”
薛皑被他强行将身躯翻转,同他视线相接。
此时床帐里光线昏暗,映得他肤色深了很多,加上他五官轮廓锋利,和本就不怒自威的气质,整个人显得愈发英朗。
他身上仍旧是一袭暗色衣袍,是一身劲装,袖口与腰身都收得很紧,利落的衣摆微掩下,长腿肆意伸展开。
“想我了么?”
一双猿臂曲起,撑在榻上,歪头问她。
不待她回答,“不想我也无妨,想我予你的温存就够了。”
“骚浪。”
薛皑低骂一声。
他并没怎么受打击,秉承着办事为先绝不多话的原则,见她视线凝在自己身上,微微一笑,抬手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他没有直接去解腰间银带,而是两手将前襟拉开褪到肩头以下,袒露出宽阔坚实的胸膛,并肌肉线条流畅的肩臂。双肩抖了抖,上衫又往下滑落几分,堆至腰间,四方紧实的腹肌并身侧形状分明的肋骨线条也袒现出来。
薛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但是比起这件事,一个男人,脱衣服的方式这么……妩媚,真的好么?
说放浪吧,腰带拖着不解,说羞掩吧,直接敞露大半个膀子。风格倒浑似话本子里偏放纵那一挂的花月精怪,只袒一抹酥胸,勾起人的兴致去探衫底旁的春光。
果然,望到他胸腹下还勒着银带的腰身,还未看过里面的风景,只是劲窄的一截,薛皑喉头很没出息地,不小心滚了滚。
她约略清楚先前被他折腾得惨烈的原因,除了那物本身。
她不是个亏待自己的人,说白了,不是个存理去欲的好人。跟他已经纠缠不清,索性不再一味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处境。但还是旋即在心里唾骂起自己来,怎么突然这么没有定力。
将她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封酽扯开了腰间银带,上衫倏地委落到锦褥上,他腰腹的肌体完整袒露出来。
腰身果然尤其精瘦,较之宽阔的肩背量感明显收了许多,肌肉却依然硬鼓鼓的,可见瘦而不羸。下腹两侧另有两道匀称相对的线条,收入暗色的绫裤中。
他又是一笑,将衾被掀至一旁,倾身覆到她身前,在她耳畔沉声蛊惑,“亲我。”
薛皑蹙了蹙眉,菜自己呈到她面前了,焉有不吃的道理。
他没说亲哪儿,她身躯就往下蹭了蹭,一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的背,抬起头将将要亲上他鼓胀的胸肌时,他忽然来了一句:“亲不亲随你。”
听到他狂浪的轻笑声,她就知道又着了他的道了,愤而张口在他胸肌上重重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