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交头接耳,一阵沉默后,左边那位年长的警察声音拔高几度。“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何愿。”
右边那位年轻的警察已经失去耐心,他摔出一张身份证,炸在桌子上。
“你好好看清楚,这是从你钱包里搜出来的,你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什么!”
她抬起头,眼里波澜不惊。
“我叫何愿!”
他们在手机上戳戳点点,点开一段新闻报道视频,是她画展开幕的采访。
“这视频里的是不是你?”
“是我,我叫何愿。”
“放屁!你在这上面开头说的什么?你叫许期,是不是!”
“不是,我是何愿。”
现在她确实是何愿,现在她只能是何愿,现在她一定要是何愿,只有成为何愿她才能活下去。她不难过,也没有被警察的气势震慑,更没有生气。相反她感到此时,她有这一生都没体会过的畅快,如果允许她会希望笑着说出这句话,我是何愿。
“这个人你认识吗?“他们展示了一张照片,是那个油头粉面的男咨询师的证件照。
“认识。“
“他是怎么死的你有印象吗?“
何愿眼前的红线旋转扭曲,它扭动自己的频率好似跳舞,在跳一支庆祝的舞。
是我!是我杀了他!我把他头割了下来!
她痛苦闭眼,双手扶着头,声音低沉又郑重回答道:“不记得了。“
你撒谎!你是帮凶!你帮我捂他的嘴!
门外有人敲门,又一位警察进来,他们押送她回到看守所的房间。路上何愿听见那个年长的警察抱怨她嘴皮太硬,测谎仪没有反应,审讯耽误他下班时间。何愿小声在心里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