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珈玉,你一个跛子,是怎么好意思跟秦明珠订婚的?订婚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你走路一溜歪斜,拐杖在台上敲敲敲,你说,到时候站在你身旁的秦明珠会不会嫌你丢人,会不会觉得你把他的订婚礼变成了一场笑话?
可怜他虽然嫌弃你,却还要不得不配合你,谁让你仗着多年交情强行跟人订婚。对了,你腿这样,在床上能使力吗?真是废物一个,如果我是你,我就去死了,毕竟活着也丢人,你说是不是?”
第40章
留在办公室的秦明珠重新回到沙发处,修剪花枝,把花插进陶瓷花瓶里。但他心神不宁,回想刚刚晏珈玉的反应,总觉得哪里不对。
还是放心不下,他起身出去找到先前送信的助理,“你好,我想问一下,刚刚你送进来的那封信,寄信人你认识吗?”
助理答:“信封上只署名了宋先生,我不能确定我认不认识。”
“那你们合作方有姓宋的吗?”
“有的。”
“寄信的地址你记得吗?”
助理苦笑摇头,“抱歉,我记不清了,只知道是同城的信件。如果您想进一步了解,不妨问问小晏总。”
没有更多的线索,秦明珠只能跟人说了谢谢,再回到办公室。他把自己做的工艺品拿出来,摆到晏珈玉的办公桌上。这一对生肖摆件放到晏珈玉办公室,到时候晏珈玉拿着用来压文件什么的,就很容易想到他。
本想等人开完会,再一起去吃晚餐,但秦明珠忽然接到苏太太的电话。
“儿子,你今晚有空吗?”
苏太太今晚要参加慈善晚会,本来是秦父当她的男伴的,但临时公司有事,秦父今晚来不了,所以她打电话来问自己儿子能不能陪她出席。
秦明珠闻言迟疑了一下,“妈妈,我待会给你回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给晏珈玉发消息说了这件事。
晏珈玉那边回得很快。
[好,知道了。]
秦明珠看着短信内容,心里的不安感进一步加深,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消息。
[晚会应该不会弄到很晚,你到时候来接我,好吗?]
[嗯,我让小刘送你过去,他已经在负二楼车库了。记得垫垫肚子再去晚会,不要饿着,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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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慈善晚会出席的人不少,秦明珠陪在苏太太旁边,配合着见人打招呼,微笑抿酒,再坐在位置上拍几件东西。
其中苏太太捐赠出去的珠宝是肯定要拍回来的,他记得这是父亲送给母亲的,如果没拍回来,苏太太私底下肯定会难过很久。
慈善拍卖会一般都有潜规则,捐赠出去的东西通常会被主人家重新拍回来。有钱人通常是不愿意将自己的私人物品流出去的,而晚会主办方并不吃亏,他们拿到了拍卖款去做慈善。
再者捐赠方拍买自己的物品,并给出高价,不仅仅在展现财力,也在表面自己捐赠的物品很有价值的。
譬如秦明珠小时候的一幅画就被拿出去拍卖过,当时拍到手的人是秦明珠的大堂哥,他直接花了两百万拍下来,就是告诉其他人他弟弟的画值两百万。
这个潜规则基本上大家都会遵守,除非是一些还不清楚的外来客。
今天出了点意外,秦明珠举了几次牌子,一直有人跟他竞价,还是同一个人。他寻着声音望过去,发现并不是陌生面孔,是盛英祺的父母。
那瞬间,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冻住,因为联想到盛英祺。
他可以从盛英祺父母的脸上看到盛英祺的样子,盛英祺身高、五官随他父亲,脸型和肤色则随了他母亲。
其实光是看到盛家父母,也不足以让他如此反应,还有更深一层的缘由。上一世的时候,他也参加过一次慈善晚会,当时跟他竞拍的人便是盛英祺。
那时候他跟盛英祺还没有结婚,仅仅是订婚的关系。因为一些原因,他们之间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争吵,吵到他不想跟盛英祺见面,也拒接盛英祺电话,甚至开始重新思考盛英祺这个人到底适不适合他。
而在这个时候,盛英祺出现在他参加的慈善晚会,高调地跟他抢拍品。无论哪一件拍品,只要他举牌子,盛英祺就跟着举牌子。
这种行为把秦明珠气得半死,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起身离座,却没想到盛英祺也跟着出来。
“你跟着我做什么?”秦明珠把外套落在温暖的室内,现在身上只有单薄的雪色衬衣,南城的深秋寒湿,他说话都有些冒白气。
面前的高大男人却露出混不吝的神情,“我哪里有跟着你?这花园难不成写着你秦先生的名字?”
“你!”秦明珠本就生气的心,简直更上一层楼。他不想再跟盛英祺讲话,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他绕开对方,想回到先前的大厅,拿了外套就离开,可在经过盛英祺的时候,手臂却被对方一把擒住,继而整个人都被扣进怀里。
“好了,别生我气了,刚刚我拍下的东西,填的地址都是你家,不信你待会问问主办方。”低沉的嗓音飘进他耳朵里,旋即肩膀一沉,是盛英祺把外套脱给了他,“你还要生我气的话,那我只能下跪求你了。求求你,老婆,原谅我这回吧。我好想睡个安生觉,你跟我生气这些天,我完全睡不好,好怕你不要我了。”
……
因为这一个愣神,苏太太捐赠出去的珠宝没拍回来。
“明珠?”
秦明珠收回视线,脸色比之前发白一些,“对不起,妈妈,我刚刚……”
“没事,没拍回来就没拍回来,反正我还有很多。就是你,脸色怎么突然那么难看?”苏太太担忧地望着秦明珠。
秦明珠用力地抿了下唇,手指也攥紧,“可能是刚刚吃坏东西了,我去趟洗手间。”
自从决定养生,他连雪茄也尽量少碰。但今天他急需雪茄来冷静一下,于是他并没有像对苏太太说的那样去洗手间,而是走到一间空雪茄室。
他窝坐在墨绿色的沙发里,点燃雪茄,颤抖着红唇深吸一口后,身体里的血液仿佛才重新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