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蓝匆匆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脚步不稳的跟着他,停车场有直达的电梯,展暮走在前面,沧蓝看不到他的脸,可光从他掐着自己手腕的力道便可以知道,他正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楼层,她顺从的跟在他身旁看着他掏出钥匙,把门关上。
大门合上的瞬间同时也阻隔了外边的世界,室内的空气少的可怜,展暮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捉着她往浴室走去。
扭开了水龙头,没一会便将浴缸住满了水。
沧蓝试图抽出隐隐作痛的手腕,忍不住问。
展大哥?
耳边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展暮没有理会她的问题,等到浴缸里的水溢出来后,便关去了水源。
面对这样沉默的展暮,沧蓝心底的惧意逐渐加深,看着他铁青的脸,她打心底害怕他的捉摸不定。
展大哥。她讨好的扯了扯他的袖子,说道:
你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好不好?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掀了掀唇,不答反问:
你刚才在想什么。
闻言,沧蓝一顿,眼神游移不定的回道:
我……没想什么。
你想寻死?他淡淡的说着,就好像在与她讨论晚餐是吃猪肉还是牛肉。
沧蓝缩了缩
肩膀,在她看来,展暮的面无表情才是最可怕的表情,他背着光的脸阴森吓人,一双漆黑的眸子正静静的凝着她,好像要看进她的骨子里。
我没……我没这么想过……沧蓝紧张得不住哆嗦,就连话也说不连贯了。
紧扣在手上的力道越发沉重,她轻轻的求道:
展大哥,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的手好疼。
闻言,他没有松开她的手,只是稍微放轻了力道。
小蓝,你知不知道死的感觉?展暮森然的笑着,他在用行动告诉她,这个男人已然陷入疯狂。
浴室里发出滴答滴答的水声,透过展暮,沧蓝看到镜中自己苍白到极点的脸,黑亮的眸中溢满了惧意,她抓着展暮的手不住的颤抖:
展大哥,你怎么了?
与其让你死在别人的手里,倒不如我亲自动手。
他攥着她的手,眼神静的吓人:
这次我一定能完好的保留你的身体,生肉的味道一定比骨灰好的,你说对不对?
沧蓝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却从他凝着自己的眼中看到一抹凶光,冰冷的杀意坏绕在四周,逃生的本能使她忘了先前的害怕,疯狂的挣扎起来。
你放心,你的每一块肉我都会用最顶级的红酒来配送,不会浪费一分一毫……
很……很晚了……再不回去爸爸会担心……
她伸手去掰他握着她的手指:
你疯了,我要回去。
展暮是疯了,沧蓝想要寻死的念头令他仅剩的理智消耗殆尽,他根本不敢去想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没有她的日子,这场幸福来得太突然,也太不真实,他接受不了他好不容易抓在手中的幸福就这么贸贸然被收回去,沧蓝是他的,谁也不能夺走,哪怕是她自己也不行。
展暮看着自己的眼与平日不同,平时他再□霸道,看着她的眸光也是理智的,可如今,她在他身上只感觉到一层浓烈的杀意。
展大哥……
陷入沉思的展暮没有听到她的话,突然,他捉住她的手把她往浴缸的方向带。
沧蓝猝不及防的被他这么一扯,再加上浴室湿滑的地板,她赤着的脚板在地上一滑,整个人朝前扑去。
这次他没有扶着她,沧蓝尖叫了一声,上半身直接浸入水中。
她狼狈的扶着浴缸壁起身,回头对上他冰冷的眼神。
他在笑,笑得阴森可怕。
小蓝,你不是想死吗?我来帮你好不好?
展大哥……我没有……
他疯了……他
疯了!
面对这样可怖的展暮,沧蓝心底一阵恐慌,她扶着缸壁的手指不住哆嗦,他松开了对她的束缚,身体一得到自由,便颤抖的沿着墙角往门口爬去。
此时,站在身后的男人犹如厉鬼般可怕,他变得陌生,变得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展暮。
沧蓝的手还没碰到门口,长发被人从脑后一把抓住。
她哀哀的叫了一声,而后被人贴着地板拖回了浴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