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将颔首,“禀侯爷,已经点完了,加上新收的流子,一共有近千人。”
“再去跟这的老县令打声招呼,明日好动身。”肖阚负手而立,“对邕南那带的风声看紧点。”
刘副将抱拳,“属下明白。”
“现在就去办。”肖阚话音刚落又说,“让吴管家过来。”
吴管家是肖阚在疆地里收的流民,后来在军营里负责炊事,为人厚道老实,回京后就一直跟着肖阚。
肖阚看到吴管家就指着桌上的东西说,“今日就把那些喜帐什么挂上,不懂的地方去找几个当地的嬷母问问,弄得喜庆一些,还有,把中院空出来,明日就在那摆酒席。”
“侯爷,此事是不是太急了些。”
肖阚摇了摇头,“我还嫌拖的太久了,这件事越快越好。”
“这,可是侯爷,这娶亲也不是这么急的,您说要办酒席,可是这最起码的请帖都没有。”吴管家有点汗颜。
“没什么人好告知的,实在要请,你去写几副,给州府司那伙人送去就行。”
吴管家搓了搓手,“可您前些天要求的意思是,至少要十几桌客人……”
“客人明天跟着夫人一起过来,这个你不用操心了。”肖阚说着,不经意间露出了微笑。
吴管家忍不住好奇问,“侯爷,这夫人到底在何处啊。”
“在山里候着我呢。”肖阚心里一阵窃喜。
“那,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吴管家虽然半知不解,但也替新人感到开心。
夜晚的时候,整个王府已经挂上了喜帘红帐,鲜红的囍字随处可见。
肖阚又去两人将来同房的阁楼晃了一圈,十分满意。
摸着婚床喜被,肖阚一阵心热,就好像天下所有嫁娶的普通夫妻那般兴奋。
他终于回来娶他的义叔了,枕着这个念头,肖阚已经做了一夜新郎的美梦。
翌日,清晨。
肖阚换上了一身红锦,束上了祥冠,腰间别着绣春刀,带着大队迎亲人马就往黑夭寨动身去。
正逢暮春,肖阚年少春衫薄,过斜桥一身浩然之气,银鞍白马度春风,人生乐事也莫过如此。
过了碧水桥,拐过竹径,再走片刻,就到了黑夭寨的寨关口。
关口上的寨卫先前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随即就看到了关口外的大队人马。
“哎,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不是迎亲的?”
“这倒是,不过,这伙人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等等,你们看看,那领头的,是不是有点眼熟?”
“我瞧瞧。”
“那不是少当家吗!”
“哎哎哎,是少当家吧?快快快,去把三爷请来!”
城墙上的寨卫议论纷纷起来,但也没有立马开关门,毕竟这么大阵仗,要不要开关门还得问过宋玉。
肖阚站在关墙下,仰头看城墙上大喊:“肖径云收疆归来,今日携三媒六聘,三书六礼,珠围红冠,特来娶义叔宋玉,恳请宋玉出面答婚!”
肖阚声音高昂,还透着一股势不可挡的野心。
关口上的寨卫听了不由得愣了,还有肖阚带来的大队人马也愣了。
特来娶谁?义叔?宋玉?
一名胆子比较大的寨卫随即伸出头向下问:“尔等真的是少当家!?”
肖阚正坐马背上,答道:“赴疆两年,寨中已无人识我肖阚了吗?”
“那少当家先前所言……”寨卫有点难以启齿那段话的意思。
“速去禀报我义叔,说他的侄儿回来了,在此待他答婚!”
………………
宋玉听到寨关口有大队人马正堵在关口外,看起来似乎是迎亲队伍时,便火急火燎的往那边赶过去。
然后走到一半时,来了个寨卫赶来跟他说:“三爷,是少当家回来了!”
“径云?”宋玉心中欣喜若狂。
“是,少当家他……”寨卫难为情极了。
宋玉脚步一滞,疑惑:“少当家他怎么了?”
“少当家他,他带了迎亲队伍来,说是,说是来娶您。”寨卫说着,都不太敢看宋玉的脸色。
宋玉感觉像是雷击一下,“你再说一遍。”
寨卫咽了咽口水,“少当家他,他在寨前喊亲,让我们过来禀报您,让您过去答婚。”
“是不是听混了?”宋玉顿时有点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