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茯苓高兴之余,却发现自己仍旧被他搂在怀里,虽然他搂得极轻,像是虚着将她环绕了一圈似的,双手仍旧抵在门上,可他的呼吸声,却在她的耳边,异常清晰。
他刚刚问自己用什么香……不会又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什么味道吧?
柳茯苓想到此,瞬间觉得有些窘迫,她伸出双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殿下您让一下,我去替您开窗通风。”
赵云屹看着怀里窘迫的柳茯苓,有些缓慢的松开了手。
她一走,带起一阵微风,房间里那要命的浓郁香气再次被席卷至他的鼻尖,他十分不解,为何柳茯苓身上的气味那般难以捕捉,而这些女子身上的香气 倒是这般浓郁,无所不在。
柳茯苓倒是觉得这些香味挺好闻的,是胭脂的香气,这样的香气留香很久,只要抹了,一日身上都有香气,甜得很,一般男子恐怕都会喜欢。
当然,赵云屹是个意外。
她缓缓地打开窗,外头的凉风便阵阵吹进来,总算是催散了刚刚那股艳丽的浓香。
赵云屹好受了不少,注意力却仍旧放在柳茯苓的身上。
他缓缓道,“方才他们在时,你打断我说话,是担心我将那两位姑娘送给刘俞山吗?”
“……”柳茯苓没想到他会冷不丁提到这件事,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经他这么一提起,一时间有些怔忪。
“您怎么知道?”柳茯苓不由自主的说出这句话,说完以后才发现自己这回应等于是自寻“死路。”
“在你心中,我便是那样的人?”赵云屹睨了她一眼,语气间颇有些隐藏的情绪,却让柳茯苓听不分明,“这两位妹妹又与你有什么干系,你要出手相助?”
“……我,我只是见不得她们被刘俞山糟蹋。”柳茯苓缓缓道,眼眸中有些后怕,“殿下有所不知,我差点被刘俞山强拉进厢房,当时若不是七……”
柳茯苓说到赵云崇,忽然想到他如今尴尬的身份,瞬间换了角度,“不仅是我,还有明月楼里的其他姐姐们,长得美得大多都被刘大人欺负过,被欺负的最狠的便是白芷姐姐,她性子清冷,不愿任人羞辱,被刘俞山欺辱地浑身是伤……”
赵云屹目光幽幽的看着她,似乎是若有所思,又像是想要看清她脑子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柳茯苓心中觉得,赵云屹大抵是无法理解自己心中所想的吧,毕竟只有一起同甘共苦的明月楼的姐妹们,才能知道这些难言的苦楚和任人欺辱的痛苦之处。
“所以你时常顺手想帮她们?”赵云屹缓缓问道。
“是。”柳茯苓点了点头,“明月楼虽然看上去是风流场,可对于我们这样的姑娘来说,一半是家,一半是地狱。互相之间,我们遇到什么麻烦事,都会相互帮一帮,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赵云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愚钝。”
“……”柳茯苓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听到这两个字,她便什么也不想与他说了。
她为什么要跟赵云屹说这些?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出了明月楼,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赵云屹冷眼看着她,“否则吃亏的是你。”
柳茯苓咬了咬唇,偏头不语。
“何岁年这样是害了你们。”赵云屹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她仍然倔的很。
“谢谢殿下提点。”柳茯苓缓缓行了个礼,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
赵云屹见她如此,轻哼一声,“女人间的争斗,我见过太多,你以为只要你善待其他人,其他人便会善待你?听过农夫与蛇的民间故事吗?”
柳茯苓垂眸不语。
“知道我的表字是谁取的吗?”赵云屹缓缓靠近她,他的脚步仿佛步步逼近一般,让柳茯苓很快便感觉到他的情绪,他似乎心情并不好,并且第一次与她说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话。
柳茯苓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大气场逼到了墙角,身子撞在了墙上,却并不是很疼,她皱了皱眉,刚想跟赵云屹说什么,便听到赵云屹颇有些凶狠的声音。
“回答。”
柳茯苓有些被吓着了,面色有些发白,惊愕的看着他,硬着头皮道,“是,皇,皇上?”
“是我母妃。”赵云屹的手摸索到了腰间的剑柄上,声音冰凉。
柳茯苓看到他的动作,心中也是一凉。
他终于要杀她了吗?不是,就因为她不同意他说的那番话?这也太霸道了一点!
她又没有做错其他事情!
“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赵云屹眯了眯眼,几乎像是深深看到她的眼眸里去似的,声音悠悠然,忽然小了许多,仿佛在柳茯苓的耳边呓语似的,缓缓道,“七窍流血,中毒而亡,死在我的怀里。”
柳茯苓惊愕看着他,看着他的手指触碰着剑柄,心中慌乱,可她又因为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而感到,震撼不已,一时间,夜风猛地吹进房间里,她觉得他似乎应该不会对自己动手……他仿佛在等着什么,似乎有着其他的打算。
是背后!
猛然间,赵云屹忽然抓出剑柄,刺向柳茯苓身后,柳茯苓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击动作吓得抱住了脑袋,随机便听到身后传来“砰”一声响,她背后的那扇墙竟然被赵云屹生生用刀柄击碎了。
赵云屹眉头微皱,似乎猛然发力伤及身体,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手上的动作,他迅速身上,从墙里头的隧道里头拽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柳茯苓吓得连连后退,隧道里头出来的人却不仿佛不甘心被这样活捉,立刻挣扎起来,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明晃晃的银光闪过柳茯苓的眼,下一秒,还不等那刀刃刺进赵云屹的身体,便听到“咔哒”一声脆响,那人的手腕竟然被赵云屹生生给折了。
柳茯苓捂着嘴吓得红了眼眶,此时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丁太医说过,整个京城,没几个人是赵云屹的对手了。
他制服此人便跟吃饭喝水一般简单,甚至没有动那只受了伤的手,而是单手制服了那人,然后一只脚踩在那人的脊柱上,那人便哭嚎着再也不敢动,口中只会喊“好汉饶命。”
如此下来,赵云屹缓缓舒了口气,脚上踩着那人,转脸看向柳茯苓,声音轻缓道,“找根绳子来。”
柳茯苓发现赵云屹的视线转向自己,身子一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眼眸中有些惊惧之色 。
作者有话说:
赵云屹:老婆我帅吗?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