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跟你说了,现在管的严了,你家自留地里的那点儿玩意儿,赶紧给我拔了去!别给村里惹事儿!”
杜大姐把李芳她妈好一顿骂,惹得村民都来围观。
李芳她妈觉得脸上挂不住,这才讪讪地走了。
虽然知道李芳大概率是跑了,但是聂源还是组织村民们在周围找了整整两天。
都过了两天了,这要是在野外,基本上也就冻死了。
孟宇祁托人问了汽车站跟火车站的人,才总算是得到了一点儿消息。
“腊月二十六啊?记得记得!”火车站一个扫地、倒开水的老头想起来了。
“那姑娘深更半夜来的,从两点钟坐到早上六点钟,我看她抖得厉害,还给她倒了点儿热水。”
“不过她说是知青回家探亲的啊,咋了?是咱村里的人?”
老头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其实就一个意思——人跑了,假借知青回乡探亲的身份跑了。
虽然不知道李芳是怎么仿造了介绍信的,不过这会儿也追究不上了。
李芳家因为这个事儿,过年都不安生。
唐晚吟也才知道,原来李芳爹妈收了人家的彩礼钱,一直就没还。
这是人家过年逼急了,非要来要人,李芳她爹妈商量着直接把人绑了,生米做成熟饭,就不怕李芳再闹了。
也不知道李芳是提前知道了还是运气好,刚好就在李芳爹妈准备动手的前一天晚上跑了。
唐晚吟回来跟孟玉英说起来还很是唏嘘。
这得是李芳运气好。
不然再晚一天,可就不行了。
结果子敏在旁边探头探脑地过来说:“不是小李老师运气好,是刻意的。”
“啥?”唐晚吟把子敏拎过来,“你又知道了?”
子敏笑嘻嘻地道:“是大元跟我说的,他去他叔爷爷家玩,正好听见他们商量着要绑小李老师,然后大元就跟我说了。”
唐晚吟吓了一跳:“你跟李芳说的?”
子敏知道唐晚吟不喜欢她小小年纪太过人精,摇了摇头:“没有,我让大元去说的。”
大元是李山的孙子,李山是李芳的大伯。
他们之间有亲戚关系,总是好处理 一些。
就算最后东窗事发,李芳家里人也不能把李大元怎么样。
唐晚吟脑仁又开始疼了。
怎么说?
比之前子清学不进去还让人头疼。
这群孩子哦。
但现在李芳跑都跑了,也没法说什么了。
唐晚吟只能揪着子敏,耳提面命地教训了一通,让她少管别人家的事。
这个年过得很热闹。
家里人很多。
熊杰松也没有回家,就留在了孟家过年。
孟宇祁唐晚吟一对,孟玉英何云平一对,吴老师、熊杰松,再加上三个孩子,足足九个人。
吃了一顿特别丰盛的年夜饭。
鞭炮从小年一直响到正月十五。
过了正月十五,村子就开始活跃起来了。
这是一九七六年了。
去年聂源的“大榕树集市”做得好,让村民们都赚了钱。
多的一家两百,少的一家也有三四十块钱。
不说多,好好过个年肯定是没问题的。
这钱的好处还能不明白吗?
大家一过正月十五,就催着聂源早早的把大榕树集市开起来,好早点儿赚钱。
聂源跟孟宇祁说:“总觉得现在这风头越来越不对劲了,村民们这么是积极,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的。”
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所有人的本能。
孟宇祁说:“也不用太担心,我看这两年厂子越开越多,我们国家自己生产的设备也越来越多了。”
“去年我参与设计的一组机床,对方打电报来说已经生产出十台了,订单已经排到了三十几台,让我去给买机床的小厂做指导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