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敏也抢着道:“他的手刚才还是放在脖子这边的,还有,脸上的红疹也是才起来的,刚才还没有。”
子礼跟着做了个掐住脖子的手势。
唐晚吟赶紧扒开李大元的嘴巴,往他喉咙里看去,但是没有见到有异物,应该不是卡住气管了。
那就是过敏了。
唐晚吟又问周巧红:“他以前有没有起这样的红疹子?”
周巧红刚想摇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连忙道:“他不爱吃馒头……麦子馒头,吃了就说肚子痛,身上痒!”
唐晚吟一看,那就是了,这打谷场上现在晒着的全是麦子!
唐晚吟立马站起来:“应该是过敏了!先把他挪到别处去,没有麦子的地方!”
李山这个大队长这会儿显示出了他的威严,立马上前抱着孩子走了。
他本来不敢碰李大元的,唐晚吟来的时候李大元已经快没进气了,可大家都是看着李大元在大谷场上手舞足蹈,自己扼住自己的喉咙,跟中邪了一样,不敢上前。
李山自然不怕中邪这些鬼话,但是他怕动不好再伤着孙子,这会儿唐晚吟发话了,他本能的就照做了。
挪到附近人家的院子里,唐晚吟面色也很沉重,她现在手头没有药,要是给这孩子喝空间水,只怕要暴露。
但是不给吗?她也不忍心,才这么大点儿的孩子,都已经翻着白眼要昏厥过去了。
唐晚吟心一横,抬头问围观的人:“谁家有干净的绣花针?要在火上烧过的!”
大家还愣着,不知道什么意思呢,周巧红就已经扑腾起来了:“我、我家有!”
但是他家距离打谷场有点远,好在旁边立马有人反应过来了:“我家有!我这就去拿!”
说完就直接进了隔壁的屋子,没多久就拿着几根绣花针出来了,还有人拿了油灯来,烧绣花针。
唐晚吟拿起针,然后又让人都散开,离远点:“别靠这么近!都退到院子外头去!”
大家不懂,也不敢反驳,连着李山都出去了,只有周巧红死活不肯出去,唐晚吟也没功夫跟她啰嗦了,直接喊她:“你去准备水!一碗烧开的清水,要凉的!”
周巧红张着嘴,不过一瞬,立马松开儿子的手,扑出去了:“要水!凉白开!”
唐晚吟这才拿着绣花针的钝头,轻轻在李大元皮肤上扎针,针看着是下陷到肉里的,但其实根本没有戳破皮肤,只是轻轻地挤了一下。
不过在院子外面的人看来,唐晚吟这就是给李大元扎针,做针灸。
等水来了,唐晚吟就收了针,然后又端着水,把手伸进口袋,其实是从空间里摸出一粒维c泡腾片,用力一捏,就碎了,然后把残余的粉末撒进水里。
又十分不讲究地用手指搅和了两下,顺便注入一些空间泉水进去,然后给李大元喂了。
李大元这会儿还不大能喝水,唐晚吟就叫周巧红拿勺子来,一勺一勺喂,后来又弄了两团棉花来,跟给驴喂水一样,用棉花吸饱了水,然后再滴到李大元嘴里。
如此这般,一刻钟后,李大元的喉咙里终于发出了一声咕噜声,然后就是大喘气。
唐晚吟猜想这应该是过敏导致的喉头肿大被缓解了。
周巧红浑身紧绷,唐晚吟不说停她就不敢停,一直用勺子喂着水。
唐晚吟见喝了半碗了,才说:“可以了,一会儿他恢复过来了再让他把剩下的水喝完。”
周巧红这才放下勺子,抱着刚醒、一脸茫然的李大元嚎啕大哭:“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李山跟李建康他们也走进来,李山见孙子恢复神智了,虽然脸上还是一片红疹,呼吸也有些急促,不过看着眼睛就知道,孩子醒了。
孩子软软地喊了一句:“姆妈——”
周巧红哭得不能自已,连李山一向阴翳的眼睛里都多了一丝柔软跟心疼。
此时唐晚吟已经被人团团围住了:“早上我还当你是说瞎话呢!平时你们这些城里人就爱吹牛皮……”
旁边的人赶紧拉住这人:“说什么呢你!人家是有文化的,以为跟你一样满嘴跑火车啊?”
“呸!你见过火车吗就跑火车!”
然后就有人拉唐晚吟去看病了:“我家小三子额头上老长那种瘊子,剪了又长,剪了又长,这可咋整啊?”
唐晚吟一听,赶紧说:“别自己剪,很容易感染的!到时候可能会出人命!”
那人吓了一跳,追问道:“真的啊?但是这瘊子要是不剪的话,以后长大了耽误找对象啊!”
唐晚吟只说道:“你们在家里做不好消毒,感染了的话后果会很严重,要是实在觉得受影响,就去医院点掉吧。”
那人就问:“那小唐大夫,你能做不?我看你刚才治李队长家大元的时候挺利索啊。”
唐晚吟赶紧道:“不能!我才上了两年护校,还没毕业呢!我只会给畜生治病,不会给人治病!”
“……”刚走过来的李山太阳穴的青筋跳了跳。
唐晚吟:“……”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会信吗?
不过唐晚吟是真没想给人治病,还是给牲畜治病稳妥一点。
李山是带着李大元过来的,李建康抱着李大元,周巧红拉着唐晚吟的手焦急地问:“小唐大夫,大元这是好了不?我怎么看着精神还不大好的样子?说话还是说不利索。”
唐晚吟这个要给她解释清楚:“我刚才只是急救了一下,大元这是过敏了,我不会治,得去医院看,医院的医生才会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