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谢潮都开口了,这件事倘若他不帮忙,那就是自找没趣。
迟慧慧可能还没反应过来,苏翎已经看懂了。
真当这些大公司的律师这么有闲情吗。
要不是公司答应,他也不能随便接触其他业务吧。
她在迟慧慧面前也不好推辞了:“那就有劳权律师了。”
既然有了法律支援,迟慧慧整个人都定下了心神。
再加上有苏翎的宽慰,她终于缓过来,连连向他们道谢。
权璟正要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他决定顺便“善后”。
“现在不是谈公事的时间了,请问这位小美女,你要回市区是吗?我开车过来的,送你一程。”
迟慧慧有些犹豫,又不敢直接拒绝对方:“那个,坐律师的车应该不收钱的吧?”
权璟很有风度地笑起来:“不收,还给你免费的饮料喝,走吧。”
……
等两人离开,苏翎折回客厅,发现谢潮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
面前的一盏咖啡散发袅袅香气,褚嫂还端上了一盘紫薯糯米糕。
谢潮正觉得客厅的气温偏高,他手指抚上颈间,微微动了几下,便灵活地解开了一粒扣子。
露出深而分明的锁骨。
苏翎看着,居然又那么一点点眼馋耳热。
“本来让朋友到这里来等我……我就已经有点不好意思了,没想到你还帮忙请了律师,我更不好意思了。”
谢潮:“你这么容易‘不好意思’?”
苏翎尴尬地咳了几声,转移话题:“……当初我研究生退学就是因为迟慧慧,你知道那个祝礼巡,就是他欺负慧慧,我知道打人过于冲动,可有时候觉得……他受到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她说到这里,有些意兴阑珊,准备和他道完谢就走。
谢潮却突然问:“具体呢?”
苏翎停格在原地:“嗯?”
谢潮:“你为什么打人家?”
“你不是……早就调查了吗?”
“我以前不感兴趣。”谢潮端起咖啡杯,还抿了一口,“现在想听了。”
苏翎深思熟虑之后,觉得告不告诉他差别也不大。
谢潮又不是那种吃饱了撑的,多嘴多舌的人。
更何况,迟慧慧在网上为了帮助有些同样经历的女孩子,也分享过一些自己的心理建设过程,她不想把这些当作隐晦的秘密,那样只会让坏人更加猖狂。
“……迟慧慧,她是个小可怜,我简单说吧,就是在她在每个人生节点,都不偏不倚遇到了坏人。”
苏翎用简单而含蓄的口吻,讲述了女孩过去的黑暗经历。
迟慧慧小时候被继父猥|亵,搬去了亲戚家,在上了初中的时候,又遭到同班男生的性|骚|扰。
她寄住亲戚家,没有能够爱护着她、陪伴她成长的长辈,也没有正常的社交圈。
迟慧慧在未成年的时候就拍了一些擦边的福利照,放到网上博人眼球,还私下卖钱。
苏翎得知这些以后,无法视而不见,她努力帮助朋友爬出泥潭。
带她一起去上柔术课,陪她一起学习做卷子。
后来,迟慧慧问符瑾借钱,用课余时间学了美术,考上了一所职校。
三个女孩子互帮互助,生活也渐渐有了快乐。
本以为即将迎来一丝光明的转折,迟慧慧来大学找苏翎的时候,认识了祝礼巡。
祝礼巡是一个专注于投机思想的男人,他只和对自己有利的人打交道。
与迟慧慧谈恋爱,其实就想消遣一下,说白了就是贪图年轻女孩的美貌和身体。
那个年代刚有“p|u|a”的概念,他对迟慧慧动辄言语羞辱,更甚拳打脚踢。
最后,他还趁着醉酒“强|暴”了没有反抗能力的迟慧慧。
苏翎得知这事就去报了警,可两人是“情侣关系”,祝礼巡的父母又是高知分子,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苏翎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已经快爆炸了,就差那么一点……”
那么一点点。
然后有一天,迟慧慧来学校食堂找祝礼巡,要他把欠的五千块还上,从此互不相干。
祝礼巡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迟慧慧拍过“福利照”,对她极尽羞辱:“你他妈就是一个婊|子!你还来问我要钱?你吃我的穿我的,你就是个鸡!”
“你不要胡说,我根本没有乱用过你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