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散发着淡淡的原始香气,宁瓷还不饿,她决定暂时先不吃。
凤凰的伙食也不过如此!
母鸡甲把饲养人类需要的水和食物安排好,屁股一蹲,堵在了石牢的门口。
宁瓷在羽毛堆里捶了捶自己有点麻的腿,她和凤凰一人一鸡面面相觑。
头顶的太阳逐渐西斜,母鸡甲抖了抖毛,突然站了起来。
只见它双腿岔开,屁股抬起,酝酿了片刻。
“啪嗒。”
一枚淡黄色的蛋落在了地上。
宁瓷:“......”
凤凰怎么跟母鸡一样到点就下蛋啊,对于神兽来说繁衍是这么简单的操作吗?
母鸡甲用鸡爪推了推刚下的鸡蛋,把它踹进了羽毛堆,随后它又蹲回了石窝门口。
宁瓷疑惑地看着身边这颗蛋,“给我的?”
母鸡甲闻声,附和地“咯咯哒。”
宁瓷伸手敲了敲蛋,不知道是刚下的蛋比较脆弱,还是她没有掌握好力度。
光滑的蛋壳上肉眼可见地裂开了几道细细的缝。
宁瓷心跳几乎停滞,她瞟了眼背对着自己,尚未发现惨案的凤凰,心里涌上无限的愧疚。
她收回自己罪恶的手,抱着腿蹲到了石窝的边缘。
宁瓷手里握着匕首,在心里排演东窗事发后自己逃命的计划。
这些凤凰除了体型庞大以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异功能,自己的匕首虽然短,但可以取其要害......
宁瓷脑内风暴,这样那样的血腥画面想了半天,没注意到凤凰扭了一下,站了起来。
母鸡甲走到自己刚下的蛋面前,轻轻啄了一下。
“咔嚓。”鸡蛋裂成两边,透明的蛋清流了出来。
“咯咯哒。”母鸡甲喊了一声。
宁瓷看着裂开的蛋,感觉自己也裂开了。
什么意思......邀请自己品尝吗?这就是传说中的凤凰的待客之道吗......
“谢谢,我不饿。”宁瓷干巴巴地说。
她突然觉得梅花锋也挺好的,做刺客也不错,好歹她过的还是人过的日子。
母鸡甲可惜地咕咕两声,敬业地蹲回门口。
傍晚的风吹动它松软的羽毛,为它的侧脸染上一些萧瑟。
宁瓷看看萧瑟的它,又看看裂开的蛋,痛苦地闭上眼。
她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
时间从母鸡萧瑟的背影里溜走,从宁瓷绝望的眼神里流逝。
夜色渐暗,石窝里的温度逐渐降低。
宁瓷往羽毛堆里缩,眼皮沉重地压了压。
完全陌生的环境,离奇又诡异的世界,就算她又困又饿,也不可能入睡的。
但母鸡甲单纯的脑袋想不明白这些,母鸡的世界很简单。
母鸡甲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的爪子,悄声靠近这个人类,它低下头,想凑近看看这个人类是不是真的睡了。
宁瓷猝然伸手,狠狠在母鸡甲的身上撸了把毛,她的手隔着质感绝佳的绒毛,感受到了绒毛下温暖的温度。
她的手臂锁住了母鸡甲的脖子,宁瓷一个翻身趴到了母鸡甲的背上。
“架!”宁瓷两腿一夹。
母鸡甲应激地抬腿往外冲,它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海里有一股劲在不停地鼓励它往外扑腾。
第二基地里母鸡分区,其他的母鸡都遵循自己的生物钟在夜晚安然入睡。
倒霉的热血母鸡甲驮着宁瓷在街道上狂奔。
她们一路奔出母鸡分区,隔壁的猫头鹰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这奇异的一幕。
“哇哦~”鹦鹉惊叹了一声,拍打着翅膀赶在吃瓜的第一线实时播报。
“只见母鸡甲一个跳跃,跨过了鸟类大区的障碍物,漂亮!这个动作我给8.5分!”鹦鹉跟着母鸡甲飞过障碍,它猛然往上拔高了高度。
“滋滋。”夜晚巡逻的眼镜蛇吐着蛇信子,阴郁地盯着母鸡甲。
母鸡甲拍着翅膀一脚踏上它的三角脑袋,宁瓷甚至没有发挥的机会,眼镜蛇已经被抛在身后。
“咯咯哒!”母鸡甲无所畏惧。
宁瓷诡异地听懂了凤凰的意思,它在说:“吃我一脚!”
奇怪,她怎么能听懂动物的语言,她是觉醒了什么特异功能吗......
母鸡甲一路过关斩将,没有给宁瓷拔刀发挥的机会,它驮着宁瓷一路冲出第二基地。
辽阔的旷野在宁瓷面前铺开,月亮洒下皎洁的光。
母鸡甲驮着宁瓷和灰头土脸的雇佣兵在旷野上狭路相逢。
圣洁的母鸡羽毛抖擞,母鸡背上的女人一头长发,身上的衣袍繁复无比。
雇佣兵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啊?”
宁瓷一个踉跄从母鸡身上摔下来,她从来没觉得人类如此亲切,她红着眼抖着手抓住了雇佣兵,“亲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