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把她们丢在圈里行吗?”宁瓷绞尽脑汁地另起话题。
“问题不大。”丁香说, “我们这辆车虽然没有辅助系统,但全车都?是防弹的,做的特?别厚。我还开了?露营模式, 有人靠近会发出警报声。”
现在所有人都被困在树洞里, 七人?小队的背包都?被检查过了?,她们能?做的事很有限。
“在旷野上?,我们要做的不仅是小心。”丁香说, “我们还要学会适当的放松,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会让你疲惫、敏感。我们要学会自我调节。”
“不要把人?想的太好, 但也不要把人?想的太坏。”她拍了?拍宁瓷。
宁瓷:“我一直觉得?我把人?想的都?太好了?......”
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当受骗呢?
“怎么说?”丁香只比宁瓷大一岁, 却像个知心大姐姐。
“我之前觉得?, 队长你人?挺好的。”宁瓷说,“这?次出任务,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是你安排的, 哪怕你误会我是个......废物, 你也没有嫌弃我,对我照顾很周到。”
“因为我们已经是一个小队的成员了?。”丁香温和地说, “在旷野上?我们能?依靠的只有彼此, 我希望我们能?够互相信任,不管面对什么局面,都?不要抛下任何一个队员。”
“我明白了?。”宁瓷面对温情的氛围, 不太自在地说。
“你信了??”木蔷诧异地问。
宁瓷:“......”
“小宁啊......这?些准备工作都?是我应该做的,身为队长,我的报酬比你们要高。”丁香叹气,“这?是我的职责范围。”
宁瓷大受打击。
“当然了?, 我在能?力范围内,也在尽全力为大家争取福利。”丁香说, “我做事有目的,和我是个好人?,这?不冲突。”
丁香说:“人?是多面的,不能?被简单的划分为好人?和坏人?。在你们眼里,我是可能?是个不错的队长,在老板眼里,我可能?就是一个刺头?。”
“做人?好难,和人?打交道也好难。”宁瓷因为自己多重身份,心情格外复杂。
“与人?相处是一生的修行。”丁香说,“一个人?的道德水平和她所?处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我打个比方吧,太平盛世,大多数人?都?想好好做生意,经营自己的口碑,站着?把钱挣了?。但在残酷的末世,大家朝不保夕,当然是能?赚一笔是一笔。”
“如果时刻面临考验,那?么一个人?的立场与身份发生改变,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啊。”丁香叹息。
“是这?样的。”钟尔说着?把自己的枪压在枕头?底下,“队长你说的话提醒我了?。”
“喂喂,枪口不要朝我这?个方向啊。”丁香嚷嚷。
宁瓷掏出匕首,也郑重其事地放在枕头?下。
“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丁香抱头?,“我们现在是立场一致的队伍啊。”
“唉,小丁,我和你认识时间挺长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木蔷抱着?自己的长刀不撒手。
“有时候,人?的行为就体现了?她的格局。”丁香整理了?一下自己穿在内层的防弹衣,“我是队长,我来做个表率,我是不会拿着?武器防备自己的队员的!我相信大家。”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宁瓷说,“你失去?了?我对你的信任。”
“果然,我们还是挖苦老板吧,还是这?个话题好,永远不会出错。”丁香双眼无神。
“我不想听你说话了?,队长。”宁瓷杀死了?夜谈会。
车厢里一时陷入安静,只有四个人?轻浅的呼吸声,随着?她们逐渐进入梦乡,呼吸声在某个时刻达成了?同频。
车外的圈内,七个人?也互相依偎着?入睡。
大家都?很累了?。
一根榕树的根系顺着?洞壁慢慢摸了?进来。
【好痛啊】
宁瓷皱了?皱眉,好像有一些涌动?的情绪进入了?她的脑海,在她心底传达着?自己的意念。
混乱的画面,高高下望的视角,一个个长着?黑毛的东西,乱七八糟的频率波动?。
根系贴在洞壁上?,透过厚厚的碳化表面,底下依然是榕树的身躯枝干,它?动?了?动?。
【把坏的,剥掉】
一小片碎屑掉在地上?。
宁瓷猛地睁开了?眼睛!
“醒醒!”她两脚踹醒三个人?,一刀割破了?身下的气垫床。
气垫床里填充的气体立刻跑了?出来,床扁下去?。
“怎么了??”丁香惊醒,“你做噩梦了??”
“队长......”钟尔透过眼前的挡风玻璃,瞠目结舌。
伊索树洞,洞口缠绕着?的根系全部伸了?进来!
或粗或细的根系贴jsg在了?洞壁上?,洞口处,还有根系源源不断地爬进来。
“嘘。”丁香保持镇定,用手捂住了?钟尔的嘴。
“不要发出声音。”丁香用唇语说。
“是巡游。”木蔷贴在车窗上?看了?一会儿?,同样用唇语说。
“植物......巡游?”宁瓷双手握刀。
丁香说,“再观察一下。”
丁香把割破的气垫床轻轻收好,四个人?无声地在车里重新把座椅归回原位。
“我来开车。”丁香爬到了?驾驶座上?,这?种?时刻,她们需要一个更稳重、经验更丰富的人?来驾驶车辆。
四个人?透过车窗,紧张地看着?树洞里的根系在洞壁上?扣扣挠挠。
【讨厌】
【讨厌黑色】
宁瓷又感受到了?......植物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