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如寒霜,说出的话音量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两个字,“来战。”
如一滴冰水滴入油锅,黑暗里唰唰唰冒出来好几?道激动的人影。
“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上?”宁瓷故意用挑衅的语气轻慢地说,她下巴微微扬起,目中无人的姿势引得更多人暗中躁动。
那几?道人影互相对视,她们彼此之间也不熟悉,随时可能拔刀相向。
“一起上?”
“我想要两个轮胎。”
“行,左右倒车镜归我。”
也有人偷觑了淡定的宁瓷一眼,“你们上吧,我突然还有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从心了呢。
“怂货。”
“别管她,人少分得多。”
最?后留下来的,只有五个人。
宁瓷单手握刀,好心提醒:“你们还有什么遗言没?录上的话,现在还有时间。”
她握刀的一瞬间,凛冽的杀意一寸寸爬上了五个人的脊背。
“看起来是没?有。”宁瓷的善意转瞬即逝。
一秒后。
“飒。”
宁瓷贴到了一人身后,长刀抵在她的脖子上,问她:“看清了吗?”
大动脉被割裂,喷出血液溅起三米之高。
宁瓷手腕一震,刀身一抖,将血迹全数抹去。
雪亮的刀锋借着皎洁的月光,照映出死者抽搐的身躯,还有地上蔓延开的暗红血液。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剩下四人浑身一抖,心脏似被无形之手揪紧。
跨步,近身,提刀,割喉。
一连串的动作在她们视网膜上留下片刻的剪影,等她们反应过来,只剩下三个人。
“这次呢?”宁瓷变态似地发出一声轻笑,“你们怎么不动手啊?是不喜欢吗?”
“铛!”
刀锋堪堪在长刀割裂皮肤之前格挡,那人咬牙,只觉得刀锋之上压了千担巨石,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都不能使长刀偏移一寸。
宁瓷一个错身,长刀顺着身体?掠过一个奇巧的弧度,从喉间转到了那人后腰处。
刀光如秋水,刹那间皮开肉绽。
“嗷jsg嗷嗷!!!!”
她是唯一来得及在死前发出惨叫的,撕裂般的声音划破夜空。
“嘘。”宁瓷补了她一刀。
又?死了一个,差不多了。
宁瓷歪了歪头,看向最?后两个人。
“刚刚想要倒车镜的,是谁来着?”
杀神降临!
三条命还不够眼前之人一盘菜,她身上甚至连滴血都没?沾上。
这还打个屁啊!
剩下两个人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宁瓷没?有追,她的目的是震慑,而不是杀戮。
黑色的车头前,齐齐整整地摆着三具尸体?。
宁瓷擦干净刀,又?盘腿坐回了车前盖上。
长刀随意地放在身侧,宁瓷单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再问:“来战?”
这一次无人应答。
黑暗的夜里仿佛只有宁瓷和王铁锤两个人还活着。
王铁锤在车里悄咪咪睁开一只眼,打量了眼现场,咦,残忍,她再悄咪咪闭上。
住在第四小区,是她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半个小时后,地面上的血迹都快凝固了。
“好无聊。”宁瓷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说,“没?有人想来杀我吗?”
她撸起袖子,给大家展示自己的胳膊,“啊,我是多么的柔弱啊。”
“我很?好杀的。”宁瓷耍了个花刀。
暗中偷窥的人:“......”
地上的尸体?凉了吗?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看看这辆车。”宁瓷钻进车里,一不做二不休地把?黑色的车漆改成了土豪金色。
“没?有人心动吗?”宁瓷仿佛月底清仓甩卖的破产老板,卖力推销着自己的产品。
越来越多的人回宿舍去了。
今夜,注定一无所获,不如早点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去工厂打工的。
目的达成的宁瓷停止表演,看着地上的尸体?悠悠叹了口气,“唉,末世怎么还这么冲动。”
傅兰梦又?来了。
还是那个楼顶,楼顶上的尸体?已经被人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