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卧室,王培清把安平从肩上刚要往床上扔,但她自己借着劲先滑下去了,卷进了被子里,裹得跟只蚕蛹似的。
王培清跟上床,扯了一下她手里的被子,不动。安平两只眼睛眯着笑看他,然后脑袋转了个方向,舒服地眯上眼睛:“晚安,海绵宝宝。”
“你又抽什么风。”王培清看着自己这边光秃秃的半边床,又气又笑。
安平装模作样摇摇头:“嘘,你要说晚安派大星。”
王培清没忍住笑了,手抓住被子的边缘一点点将她从里面剥出来:“等会再晚安也不迟,”他已经好几天没跟她在一块了,“你先把我补课费还了。”
安平眉毛一展,耍横:“你真要我还?”她手环住他脖子,眼睛在装不高兴,“我真要还,你哪能挨住。”
“谁怕谁。”王培清最不害怕在床上跟她挑事了。
安平翻了个身把人压住,王培清也由着她闹,很配合地躺下,双手伸到上头把枕头的位置调整了一下。安平骑他身上,手掌撑在他胸前,眼眸里含着笑看他。
她身上穿着长袖的睡衣裤,隔着一层棉布,他能感受到她大腿的肌肉,那股力量箍着他,不让人觉得束缚,反倒是绵软如无边际的海岸,辽阔、湿咸,又觉得有种空荡荡的眩晕。
他觉得安平身上的衣服碍眼,想全剥了然后看她在他身上浪。他迫切地需要一股汹涌的潮水将他推翻。
谁承想姑娘不按套路走,挠他脖子,又挠他腋下,王培清没忍住,扑哧笑出声。膝盖下意识曲起一顶,顶到安平的屁股,她没撑住被顶得趴到他身上,下巴撞他牙巴上,都留下印子了。
安平捂着下巴气鼓鼓地从他身上下去,背对着他。
王培清觉得世上最不讲理的人就是安平,他手搭她肩膀上摇了摇:“喂,你讲点理。”
安平疼得眼泪差点掉出来,她用很重的呼吸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怒火:“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不知道轻点,就是想弄疼我。”
王培清闻言,真的想弄她。但忍住了,他右肘撑着床,下巴抵在她胳膊上,另只手把人脸往过来掰:“我看看。”
“不让看。”
“不让我看让谁看?”他掰过她身体,手指在她脸颊摸了摸,又害怕碰到她疼的地方。
安平眼睛还皱着:“就不让你看。”
王培清侧着身子半贴着她,他唇凑过去在她下巴的牙印上贴了贴,有点烫。安平用手推他,右手被王培清的左手握住,他手指的固定已经去掉了,但是还包了纱布,磨着她的手背,连着神经酥麻到了胸腔。
他举起她手指,张嘴咬了下,轻轻的,湿热的,又汇聚在她胸腔,一浪拍着一浪,叠成了欲海。气氛瞬间饱胀起来,里面发酵着爱欲。
安平想看他难受。
她仰头亲上他唇,舌尖扫过他的唇珠,又探进他齿逢间,没有章法,但王培清所有尺度都是和她一起打开的,每一次新的接触方式都让他颤抖。
他右手环着她肩膀,半压在她身上,回吻她。安平手指抓着他上衣的领子,拽下来半截,他前胸露出来一半,喘息带动的起伏在空气里跳跃。
安平躲开他唇,往他眼睛里看了眼,又挪开。她蠢蠢欲动,想看他在她制造的快感中忘我,沉沦。
好像单纯的活塞运动很难让她抵达高潮,她要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喘息,摸着他砰砰跳动的心脏才能攀上让人震颤窒息的巅峰。
但尝试主动取悦自己和他,对她来说不熟练也有点心理上的羞,她要试。安平带着红晕的脸颊贴在王培清胸前,没看他脸,视线落在下面,她用手去挑逗他已经无法自抑的欲望。那种湿烫感缠绕在她掌心,情欲的火苗瞬间燎原。
王培清闷哼了声,他露出青筋的手附在她头发厚实的头顶,指尖碰到她红彤彤的耳朵,第一次亲密接触的记忆翻滚而来。青涩的悸动被揉进滚烫的碰触中,他无法清晰的描述此刻的感受,硬要说,那就是冬夜的雪丝渗进了他的每一个毛孔,而他的身体此刻就是一只噼里啪啦的火炉,那雪丝一旦靠近就随着嘶嘶声变成一股水汽。
他手背去碰安平的脸,终于不需要再用幻想去剽窃她的柔软。
安平手还没离开,她声音很小,呼出的热浪铺在他被她撩开的肌肤上,她呢喃:“你这个东西还在长。”
她能感受到掌心的膨胀,那扩展的晕轮同时撑破她的心脏和大脑。安平趴在他起伏的腹中,呼吸急促。
王培清觉得往前那些自己动手的时刻真正索然无味,而在花心耕耘也不是唯一可以获得快感的方式。他觉得安平的脸、手、呼吸、说话的声音都成了包裹着他的湿软。
他拼命在克制喉咙里汹涌的呻吟,唇也已经烧干了。
他手将她脸托起,看着她阖动的眼睫,舔唇:“来,我亲一下。”
后半段安平被压住,抵住,纳入,是原味的咀嚼。倒出湿漉漉的汁水,两人被浪掀翻了一次又一次。安平想起第一次跟他做,与其说是做爱不如说是献祭,心里和身体都是,她在下他在上。而现在她体会到两人是站在同一艘帆船上的,舵手是谁都可以,他们各有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