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安秦偏头看坐在沙发另一头的林东行,“安平小的时候也很倔,谁要是不跟她好了,她记仇得很,决不回头再跟人玩。”
林东行知道安秦什么意思,他没法反驳,抬眼去看王培清,他不也是过去式吗?
王培清站着,脸皮已经装兜里了:“我是比较喜欢有个性点的女生。”
钱同元在洗杯子,闻言腹诽:“听你们说话真费劲,这位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帅哥,你也要追我们安安?”他两只手里各提着三个杯子,手指上还在滴水,放到客厅的茶几上。
王培清觉得他这会很像动物园里的猴,安秦和钱同元就像站在看台上扔香蕉的游客,香蕉扔到哪里,他跑到哪里:“王培清,之前见过的,高三的时候,我还记着你。”
钱同元实在想不起来:“有这回事?你是不是隔壁一中的?”
“嗯。”
安平用纸把他滴的到处都是的水擦了下:“钱同元,你操心你自己吧!”
安秦因为王培清刚才的话,认真打量起他来,他问:“你们之前就认识?”
王培清去看安平,安平适时打住安秦的话题:“午饭去外面吃吧,我这做不了这么多人的饭。”
安秦不说话,还是看王培清,让王培清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大忌。
“看也看过了,喝点水我去餐厅招待你们。”本来葬礼结束后就有宴席,但是几个人都无心待在那,就都直接回来了。
王培清有意往安平身边靠:“你哥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大家都出门了,安平落在后面锁门的时候他偷偷问。
安平一本正经:“他知道你一个秘密。”
“啊?”
“你好好想想看要不要坦白。”安平扔下一句话,噔噔下了楼梯。
王培清看见一只小仓鼠抱着一颗瓜子在啃,后面的木屑里还堆着几颗。他一头雾水,跟着下楼。
元旦的气氛街上还是很浓郁,安平就近挑了家档次中上的餐厅请他们吃饭,几个人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饮食习惯也差不多。
一顿饭,安平就和邹喻聊了一些。剩下的几位,就钱同元在活跃气氛,安秦一直在审视对面的王培清。王培清要是察觉不到不对劲,那他这么多年也白混了。
还是安秦先发制人,吃差不多的时候两人都起身去结账。
王培清打开手机的付款码,递给服务员,对安秦说:“还是我来。”
安秦直接问他:“你跟安平谈过?”
安秦本身就比他要高一点,这会压迫感十足,王培清真想跟他解释:我不是渣男。免得安秦用那种眼神看他。
他点头:“嗯,谈过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
安秦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更凌厉,王培清不明就里,但他也自觉坦荡,刚要回答,安平过来,堵住他话头:“说了我请客。”
安秦看也不看两人,出去了。
王培清拧眉,盯着她看:“你不会讲是我甩了你,你哥才对我意见这么大吧!”
安平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事:“你别自己猜好吧,我才没有那么小肚鸡肠,他对你有意见,是因为其他事,我会跟你说的。”
王培清盯着她,想要看穿她。其实他很不喜欢这样跟她的发小还有前任坐在一起的饭局,他觉得感情是私密且唯一的,当心意确定的时候,其他人就该出局了。但是每一次她都让他陷入这样的局面浪费时间,吊着心情,也不知道是她有意为之,还是依旧在摇摆。
“我等着你解释。”
安平心里也憋着气,再看着王培清只留下的一个背影,在前台的灯箱打出的光里摇曳,心里想的是有一天总要把你这硬骨头全给你掰断了。
她讨厌他在她面前表现出任何一丁点的傲慢。
原本安平想着吃完饭,大家就各回各家,至于她,下午好好睡一觉,明天继续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挣钱。
但是钱同元不知道脑子抽什么筋,提议:“今天大家正好都休息,一起打场球呗?我好久都没有打过了。”
安秦这次真是跟疯了一样,什么热闹都凑。
他点了头,林东行也跃跃欲试。王培清原来已经开始对男生间的这种“争风吃醋”不屑了,但他今天受了刺激,应下:“好啊,天天坐办公室,手都生了。”
如果他们是单纯一起打场球,安平很支持,但是显然不是,她讨厌男人这样的行为,皱眉:“好,那你们去打。我送邹喻去车站,然后回家补觉。”
钱同元脑子没有拐弯的,叫她:“别啊,你两也一起去呗。这美女不也在北京吗,正好哥你走的时候你们一起回。”
安秦不说话,等邹喻和安平做决定。
王培清站他们当中,安平就莫名觉得他孤零零的,她一时心软:“要去就抓紧走。”
林东行又喊了自己的几个球友过来,都是学校的体育老师,或者他大学体院的同学。陈妹婷闻声,也过来。
安平坐在观众席上,打不起精神。王培清给她推荐的西语老师是个在委内瑞拉的华侨,安平已经跟着他学了一段时间,她掏出手机说西语,冲邹喻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