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这场雪断断续续的下了快一个星期, 大家?对于下雪的新鲜感都过去了,纷纷都开始怀念起那些温暖干燥的日子。
路北尧这时?候才结束了在欧洲举办的产品发布会,赶回了京市。
下了飞机, 他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吩咐司机来了永裕巷这边。
以前?也经常出差, 有时候海外一走就是大半年, 却第一次这么想念京市, 想念京市的羊蝎子火锅和落满大雪的枯枝小道。
他穿着黑色羊绒大衣走?过老巷, 精致的剪裁衬得他的身?形挺拔俊逸, 一路走?到老院门口,院门没有关严,路北尧推开门, 下意识地搜寻着程十鸢的身?影。
程十鸢正披着条毯子坐在走?廊下的躺椅上?喝茶,她身?侧放着一只红泥小炉,炉火烧得很旺, 茶水咕嘟冒着热气,满院冷冽的茶香。
“路北尧?你?回来了?”程十鸢看到他,神色自如地打了个招呼。
路北尧站在院门的一处风口上?, 劲风把他额前?的发丝吹得有些凌乱,精致的五官染上?些许清冷, 看到程十鸢以后,他的眼?神一亮, 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而此时?的直播间里, 大家?也都在热情?地和北总打着招呼,
【北总好久不见, 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逼人呐。】
【北总可太适合穿黑色大衣了,小说里的清冷霸总走?进现实, 我晚上?做梦的素材有了。】
【姐妹,你?清醒一点,什么都梦只会害了你?。】
北总毕竟也是个总,虽然一路上?想了人家?好几次,此时?面对面,他却很好地管理了自己的表情?,只是清浅一笑,便抬腿朝程十鸢走?过去。
“你?小心...”
程十鸢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路北尧一脚踩到了光洁的冰面上?,以一种炙热奔放又滑稽的姿势滑向程十鸢那边。
滑到台阶前?的时?候,路北尧调动起自己优越的核心肌群的力量,堪堪稳住身?形,这才没有直接摔个狗啃地。
人没摔到,但表情?有点凌乱。
程十鸢扶额,悠悠地吐了一口气,
“这院子的地面被葛莎和王宝宝把雪踩实了,又打磨过了,他们在上?面滑冰,你?没事吧?”
路北尧强作镇定?,“嗯,没事。”
刚说完这句话,路北尧的脚下一滑,往前?趔趄了几步,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匍匐到了程十鸢面前?。
程十鸢扶额,再次叹气。
直播间里,
【像我们北总能干出来的事。】
【哈哈哈哈,北总好孝顺,第一次追到山上?,老远就叫人家?奶奶,第二?次回家?,一见面就行了个这么大的礼,哈哈哈哈,程医生是不是要给红包?】
【葛莎和王宝宝一定?会被揍的,把院子改成溜冰场,亏他俩想得出来。】
【对不起佛祖,请不要减我的功德,我天生微笑唇,哈哈哈哈。】
【快告诉我在程医生直播间里看到的北总,和在电视报道里看到的不是同一个人,他以前?不是霸道总裁吗?感觉他一见到程医生就笨嘴拙舌,笨手笨脚的。】
【北总,以后您就叫笨总了,哈哈哈哈。】
【笨总的人是怎么想出来的?你?们礼貌吗?顾忌过别?人的感受吗?人家?毕竟是个总好不好?臣附议!】
郑姐听到外?面的动静,忙冲出来把路北尧给扶了起来,嘴里还?埋怨着,
“葛莎,你?自己看看你?们搞的这个溜冰场,把你?路叔叔给摔坏了,小破孩儿皮得跟个猴子似的。”
葛莎站在客厅里,一把掀开厚重的门帘,怀里抱着一大卷麻绳,
“路叔叔,我给您鞋底儿绑上?麻绳吧,绑上?麻绳就不滑了。”
路北尧这才注意到,郑姐和葛莎的鞋子都被麻绳五花大绑的捆着,跟绑螃蟹似的,连lulu的小爪子上?也缠上?了好几圈麻绳......她还?怪贴心的。
郑姐看了看路北尧脚上?昂贵的手工皮鞋,心想绑上?点安全,但实在开不了口,这鞋要是绑上?麻绳,估计半夜设计师都要爬起来破口大骂。
路北尧的视线在他们几个的鞋上?扫了一圈,就程十鸢还?挺正常的,她脚上?穿的是一双奶油色的面包棉鞋,没绑什么鬼麻绳,看起来挺温暖舒适的样子。
她不怕滑吗?
程十鸢感受到他的视线,指着前?面的台阶,
“自从下雪以后,我就连这台阶我也不下了。”
这还?真?不是程十鸢矫情?,中医养生,有【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的说法。
入了冬以后,天地闭藏,水冰地拆。这个时?节,万物蛰伏,生机潜藏,人就不适合再折腾了,要像动物一样冬眠,把自己的精气和能量小心翼翼地藏起来,以待来年春天的生发。
程十鸢那个时?候的大家?小姐,想要做到冬藏那可太简单了,不出门不干活,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而且她们又是中医世家?,自然是很注重冬藏的。
她现在不过是把以前?的良好习惯延伸过来而已,不但不矫情?,还?值得大力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