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萦听完她的长篇大论,哼声笑了笑:“栀子,你小时候是不是常去徐砚程家蹭吃的,都给他说起好话了。”
楚栀看着许萦的背影融在春生的绿意里,短叹一声气。
作为过来人,她很懂徐砚程。
同是天涯可怜人。
也不是,徐砚程比她幸运多了。
楚栀追上许萦:“真的,不信你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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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新年了,遇到太多故人,楚栀说的话缠绕在她的心头。
许萦梦到很久以前的事情。
刚上大学那会,她似乎每天都挺开心的。
忙学业,忙课外活动,反正忙的每一件她都很喜欢。
大四那年她谈恋爱了,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当初是因为喜欢偏多,还是感动偏多,她答应了周子墨的追求。
她记得周子墨告白的那晚。
他说,他喜欢她,喜欢有些胆怯但又很勇敢的她,喜欢她一腔热血努力的样子,她在他那,就像耀眼的星辰,光彩夺目,让他心动。
她起先是拒绝的。
但他保证,不管怎么样的许萦他都会喜欢,会包容,会理解。
中间太多的细节她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分手那天,准确说他甩她的那天。
他说,她像捂不热的冷血怪物,像全世界欠她一样,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她谈恋爱,受够她这副冰清玉洁的模样,谁和她恋爱谁倒霉,她让人恶心生厌。
最后一个字落下,许萦从噩梦中醒来,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环境,胸膛剧烈起伏。
屋里的夜读灯亮起。
徐砚程探到她额前的汗,关切问:“做噩梦了?”
许萦被这一声拉回现实,拉着被子摇头:“不是,睡得太沉,头有点晕。”
用完年夜饭才下午四点,消化到一半许萦犯了困,想着晚上还有安排,徐望文催大家一块睡个下午觉,晚一点再出门活动。
徐砚程抽过床头柜上的湿纸巾给她擦汗,起身去倒温水:“要是不舒服我给你看看。”
许萦靠在床头捧着水,头松松地斜靠,神情恍惚,应该是哪根筋搭错了,她问道:“徐砚程,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徐砚程把室内温度调低,因为许萦的脸蛋红扑扑的,估计空气太闷了。
“没有。”徐砚程回答。
答案完全是意料之外,许萦目怔口呆:“没有?”
像徐砚程这样优秀的人不应该很多人追他?总会看上一个追求者吧?
“为什么啊?你……也不像第一次啊。”许萦说完,意识到她说了什么,捂住了嘴。
徐砚程失笑:“小惊,你就是这样判断你丈夫是否有前女友吗?”
许萦摇头,放下水杯,把脸埋在被子里:“没有……我乱说话,你别当真。”
徐砚程倒是一本正经坐好,无奈说:“没谈过,第一次。”
许萦脸越来越红:“不用……和我交代。”
怕氛围尴尬,她换了话题:“为什么不谈?是因为觉得自己不适合恋爱?”
徐砚程不懂许萦为什么会这样问,他说:“没有人不适合恋爱,只是因为没遇到,所以没谈。”
他眸光晦暗不明地流转。
是因为一直在等你,不是你,怎会愿意陷入一场热恋。
而许萦只听了前半句话,喃喃道:“你怎么和栀子说了一样的话。”
没有人不适合恋爱。
“我觉得我就挺不适合恋爱的。”许萦抓了抓头发,略微懊恼。
徐砚程:“怎么不适合了?”
许萦:“我……”
她说不出口,她干嘛找虐和徐砚程数落自己的不好。
“反正不适合。”许萦给自己下结论,“不管适不适合,我们都结婚了。”
一切不开心的都过去了。
徐砚程往她的方向靠近,许萦被紧逼到床头:“徐医生,别过来了,没位置挪了。”
他一米八宽的床明明这么大,非要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