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整好的。”许萦偏头躲开他的“魔爪”。
徐砚程又替她细心整理好:“等会我送你去上班,晚上再去接你。”
许萦咬了口徐砚程做的三明治:“你上班不会迟到吗?”
徐砚程:“我没有太严苛的上班时间,只要在那个点到就好。”
许萦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冒出一句:“没有打卡时间啊,真好。”
徐砚程笑出声:“小惊想转行啊?”
许萦想到手术室里的场面,开膛破肚,用着器械在有温度的五脏六腑上动刀子,不由得打个寒战。
“我不行!”许萦说,“我碰到手术刀,我怕我会瞬间患上帕金森。”
徐砚程被她的说法逗笑,“吃吧。”
怕自己憨憨的本性被徐砚程看破,许萦不再说话,老实解决完早餐。
到了学校,许萦和徐砚程挥手告别,转头遇上迟芳芳。
“许老师早啊,你今天打车来?”迟芳芳又回头看了眼车牌,笑说,“是有人送你来?”
许萦和她同路,又不好找借口躲开,只好说:“我先生送我来的。”
迟芳芳惊呼:“你老公不上班吗?这个点还送你?”
虽然迟芳芳的问题让她不是很舒服,但知道她是无恶意的。
许萦:“他是市医院的,上班时间比较宽松。”
迟芳芳眼睛放光:“医生啊!你老公也太厉害了。”
许萦应下,徐砚程确实很厉害,面上淡淡然微笑:“谢谢夸奖。”
为了不再被迟芳芳盘问家底,许萦加快脚步,假装抬手看表:“我早上有课,迟老师我们走快些吧。”
许萦到了美术组办公室,也不敢多停留,生怕这些老师找她聊天,拿完教材就悠哉地散步去往教室。
出门时,隔壁音乐组的三个年轻老师正和她擦肩而过,听到其中一个人说:“听说了没,隔壁新来的美术老师是走关系的。”
另一个人:“一个萝卜一个坑,反正是合同工,也碍不到我们吧。”
走在末尾的女人说:“那也得是本专业出身,不是半吊子都能在一中教书。赶紧走吧,有早会。”
许萦停下步子,往后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她们可能不知道,她就是她们说的那个“关系户”,不然也不会光明正大在她前面讨论。
她自嘲笑笑,没想到有一天她还会被打上这个标签。
看到坪地不远处的大树,一些枝桠开始冒芽了,许萦深吸一口气,蓦地觉得今天的天气挺好的,而昨晚说的那些丧气话是不是太过了。
胡思乱想一通后,她觉着,又不是不能坚持了,那就再做一段时间,或者她适合做老师呢?
带着“反正在哪,她都是碌碌无为的那一个”的想法,忙到下班时间。
许萦在学校外的一个街道等徐砚程,因为是放学时间,校门口来往的学生很多,车辆通行不方便。
不远处看到徐砚程的车驶来,她琢磨着今晚要吃什么,身后有个同学叫住她。
“许老师?!”
许萦回身,看到两个比她还高出一个头的男生,书包歪歪地垮在身上,一个倒是有点儿学生的模样,另一个校服敞开,拉着袖子露出胳膊,冷着一张脸,像电视剧里特别不好惹的校霸。
“你们好。”许萦点头。
车子停在她跟前,她对他们说先走了,拉开门坐上去。
方程紧盯着远去的车辆,用胳膊肘推了下旁边的少年:“哎!你猜猜是谁来接许老师?”
程戚樾淡然一瞥,定睛几秒:“不猜。”
方程嘁了声,自顾自说道:“让我说啊,就是老公。”
又碰了一下程戚樾,“还记得不,昨天课上她说自己结婚了。”
程戚樾冷冷看着方程:“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
方程:“?”
程戚樾懒得给眼神,阔步往前走。
方程挠了挠头,无辜说:“我是招他惹他了,火.药味这么冲,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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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萦看着车辆驶入陌生的街道,她转脸问:“我们不回家?”
徐砚程:“打算去超市买些食材,对了,我的朋友约了饭局,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一起去。”
徐砚程发现许萦不是很喜欢社交,除去必须的社交,她几乎不怎么和外人来往。
许萦记起昨天的那个被徐砚程赶出家的男人。
以及——
昨晚徐砚程从他床头柜第三层最深处拿出一盒小雨伞时,他说是那个男人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