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 事情也确实按照阮烟猜测的发展。
“阮家门口停了一辆大汽车!”
“听说是亓知青回来了!”
“啥?不是说阮家小丫头早就退了婚约,要嫁给县里的有钱人吗?”
“哎呀!你们都不知道, 那姓亓的小知青估摸着是不回来了!阮家这小丫头不得抓紧给自己找个下家?”
············
一辆汽车引发了村里的“腥风血雨”,村民们对这辆汽车的主人极其好奇,各种版本层出不穷。而阮家知情的人, 则对这些小道消息表示哭笑不得。
竟然还有人说阮烟马上就要嫁给县里一个有钱人家的瘸腿儿子了, 还说的鼻子有眼的, 阮烟听到的时候都不禁细想了一些有没有这回事。这惊奇的脑洞,瞎编乱造的能力,不去干编剧,简直就是屈才。
中午吃完饭确定好明天的订婚宴后,亓狰他们就回镇上去张罗了,阮焕武和郑翠华则是挨家挨户的走动,邀请亲戚们按时参加。
阮烟作为这场宴会的主人公之人,这种时候自然是要跟着一起的。一个下午奔波下来,阮烟十分庆幸自己是个有自行车的人。
由于阮焕武不会骑自行车,是阮建武骑着亓狰的车子载着他去的,阮烟则是载着郑翠华。虽然郑翠华女士的体重不轻,用大胆一点的话来说,有丢丢沉重,但好在阮烟技术是可以的,一路上还是比较稳当的。
“平时怎么没发现有这么多亲戚?”
天快黑了,阮烟的脸伴随着一下午的寒暄,也黑了下来,回家的路上,不禁对郑翠华灵魂发问。
“不常联系,你没印象也正常。”
郑翠华女士十分享受的坐在后座上,悠哉道。这不说这铁架子能卖的那么贵呢,坐着就是舒服,比那牛车速度快多了,还轻便。
这话一出,简直比钟无艳的沉默还能让人沉默。原来自己奔走相告了一下午,竟然都是为了邀请“不常联系”的亲戚......
“都不怎么联系,为什么还要邀请他们?”
在阮烟的理解中,不常联系就是关系生疏,关系生疏就是不熟,不熟的人就约等于陌生人,所以,为什么要专门去邀请一堆陌生人呢?
“我看你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吧。”
阮烟真诚的发问,却遭到了郑翠华女士的嫌弃。听这不爽的口气,阮烟丝毫不怀疑的表示,要是自己现在不是正在骑自行车,说不定就要挨一个鼻窦了。
这茬之后,阮烟老实多了,一路无话。
而另一边的亓狰一行人,则先是来到了骆永祥的家里。
因为从安阳村到镇上并不近便,想着烟烟的干爸干妈也早就见过小亓了,阮焕武就麻烦他们顺道去拜访告知一下。
“谁呀?”
陈宁刚下班就听到门口有人在敲门,一边过去开门一边高声问道。
“伯母,是我,亓狰。”
亓狰?小亓从首都回来了?陈宁一听,惊喜的打开门,却看到门口除了亓狰之外,还站着三个气度不凡的生面孔。
“小亓,这是?”
“这两位是我的爸妈,这位是左伟。”
“原来是亲家啊,快快请进。”
没想到小亓的爸妈亲自来了,突然上门来,陈宁有些手忙脚乱的,连忙把人往屋子里面请。
这个时间还有些早,骆永祥在公安局里还没下班。陈宁请几人坐下,添了茶水让客人先喝着,然后就给骆永祥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招呼他赶紧回来。
她刚说了来的人是小亓的家里人,电话那头就立马挂了电话,这么些年来骆永祥还是第一次这么急切的挂掉陈宁的电话。但陈宁这个时候也不计较这些了,当家的没在,现在能陪客人的就只有她,可不能冷落客人太久。
“从京都过来,这一路累坏了吧?”
陈宁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看面前几人的状态神采奕奕的,倒不像是长途奔波的样子。
“可不是呢!都没怎么睡好!”
亓昊刚想说不苦,就被右手边的妻子抢了先,作为一个家庭地位不怎么高的男人,他就算心里颇有微词,觉得小女人就是矫情一些,但在这个时候他果断明智的选择沉默不语。
亓家男人生存法则第一式:老婆说的都是对的!
女人之间总是存在很多的共同话题,两人很快就你挨着我,我拉着你,聊得热火朝天。
而客厅里其他三个男人,小左坐姿标准,目视前方,严格恪守军人的姿态,剩下的两个男人则是不约而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都是冷冷的。
好在男人之间诡异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门口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是骆永祥回来了。
陈宁寻声看了过去,果然是骆永祥拎着公文包站在门口,有些大喘气,似乎是着急忙慌的赶回来的,一向梳理板正的头发此时也有些乱糟糟的。
“你说你,就这么几步路,着什么急。”
陈宁见他一身狼狈不由得说了他一句,公安局到家里骑自行车也就十分钟的路程,今天这就用了五六分钟就到家了。这一副糟乱的样子见客人想什么样子。
陈宁走上前帮骆永祥接过公文包,偏头看他一眼,眼神直愣愣,跟呆了似的,陈宁皱了皱眉,在其他几人看不到的地方暗暗掐了他一下。
什么情况,站在门口走什么神?
被掐了一把的骆永祥才回过神来,但是不知道今天咋了,陈宁总感觉骆永祥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瞧,走路都同手同脚了,太不对劲了!
“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