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梅婶子咋这样呢!”
郑月怀着孕脾气不小,一想到村子里的人都不干活,只有自家人老实憨厚的在地里干,她就有些恼火。
“妈!等我结婚的时候也不叫他们,而且到时候肯定比他们家的婚礼更气派,把面子赚回来!”
阮烟也是没想到阮焕水家还有这么一出骚操作,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倒怪罪起了旁人,还用这样低级又可笑的方式来对付他们。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郑翠华双手叉腰,心里的火气压都压不下来。在阮珍珠和阮焕水出事之前,他们两家虽然说不上是特别的亲近,但是关系也是挺不错的。阮焕武和他还是同宗同辈的,逢年过节的还会串串门什么的。
可是阮珍珠那件事情之后,李梅对她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可哪次两家有矛盾不都是他们那边挑起来的?阮珍珠推烟烟,庞家仗势欺人,阮焕水火烧粮食。现在家里孩子结个婚还要把他们排挤在外,显得他们阮家倒像个罪人似的。
要不是阮前进她婆娘看到她的时候多问了一句,他们全家现在还在地里闷头苦干呢。
“行了,人家孩子的婚礼,用不着非要告诉咱们一声。”
阮焕武也懒得计较这些小心思了,他跟阮焕水从小玩到大的,这么些年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现在两家变成如今的模样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就你说的有理!”
郑翠华在气头上,心里都把李梅骂的狗血淋头了,却听到阮焕武出声帮着那边的人说话,气得半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当即甩了脸回了屋。
阮焕武跟郑翠华相处了半辈子了,怎么可能不知晓对方的性子,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幕。叹了口气,躲了躲脚上沾到的泥头,也跟着进去了。
其他的人看到没有自己的事了,就也都回自己的屋休息了,不就是一个破婚席吗,他们还真不稀罕去,又不是什么穿金戴银的有钱人家,也不是祖宗八代的当官领导,还真当别人都眼巴巴的想去怎地。
不远处的热闹还在继续,阮烟动了动耳朵,猜想,这新娘穿的喜服肯定没有她做的好看。
气归气,上工还是要上的,下午阮家人睡完午觉又去地里了。阮焕水家的酒席也办的差不多了,该散的也都散了。
村子里的人其实对阮焕水家还有一些芥蒂,毕竟阮焕水当初干的那事情可是不道德的很,可大家再怎么说也都是一个村子的,相处好多年了,再加上人家都好声好气的上门邀请了,他们也给了阮焕水家面子。只是焕武跟焕水两家的梁子结深了呦。
阮烟转头就把阮焕水家的事情放在脑后了,她给亓狰做了一套衣服。本来是要给他做一套长裤短袖的,但是裤子做完,最热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干脆把上衣改做毛衣了。
这家伙对衣服的颜色没什么有讲究,深的浅的都穿过,阮烟觉得他穿黑色的最性感,最有范。但是阮烟就是不走寻常路,做衣服的时候想起这人的模样,灵光乍现,就给做了一件粉色的。
还好阮烟没有想真的把自己男朋友打扮的粉嫩嫩的,就算是她想,那人一身冷厉的气质也跟衣服显得格格不入。她选了粉色中颜色比较暗沉一点的肉粉色,这还是托薛雅媛找朋友给买的呢。这种不常见的颜色在镇上都见不到,更别说买了。
衣服刚一做好,阮烟就迫不及待的想给亓狰送过去了,她真的很期待对方穿上粉色毛衣的模样。不过现在的时间,那人应该还在地里上工呢,等太阳落山的时候再去。
只是阮烟还没有等到太阳落山,就有人上门来找她了。
“你是谁?来我们家干啥?”
郑月从房间里出来上个厕所,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门口有一个长相凶狠的人,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正伸长了脖子往自己家里瞅呢,一个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全身戒备的看着对方。
青天白日的,这个人不会想干坏事吧!
“嫂子,我不是坏人,我是亓狰的朋友,来找烟烟妹子的。”
李正也知道自己长得确实有点不像好人,对于郑月的防备没有放在心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赶紧解释道。
“你真是小亓的朋友?”
小亓长得白白净净的,咋有这么一个长相彪悍的朋友,郑月有些半信半疑。
“大嫂,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房子的隔音不好,阮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躺在炕上朝外问道。
“有一个说是小亓朋友的人来找你!”
嗯?亓狰的朋友?不会是李哥吧,李哥来找自己干什么。阮烟有些迟疑,穿好鞋袜推开门走了出去。
“烟烟,你认识这个人吗?”
郑月见阮烟出来,一把拉住阮烟问道。现在的人贩子什么的可不少,见人家姑娘长得模样漂亮,就想尽各种办法带走卖给山里当媳妇,她娘家村子去年就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嗯,大嫂,没事的,这是李哥,确实是亓狰的朋友。”
阮烟拍了拍郑月拉住自己的手,出声解释道。
听到阮烟肯定的回答,郑月才放下心来,“大兄弟,不好意思了,快进来坐吧。”
“不了,嫂子,我就跟烟烟妹子说个事。”
李正摆手拒绝,镇上的那一堆烂摊子还要等着他回去收拾呢,兄弟们那边也要给个交代。
郑月见他坚持,没说什么,也没急着去茅房,坐到院子一边的角落里,拨弄着给肚子里的孩子准备的尿布。
阮烟虽然说是已经定亲了,但是跟一个外男单独站在一起说话,还是容易遭人说闲话的。
“李哥,出什么事了?”
阮烟注意到李正衣衫有些凌乱,裤腿和鞋子上都沾了不少灰尘,脸上更是汗如雨下,一看就是着急忙慌的赶来过来的。
“烟烟妹子你别着急,亓狰他...今天帮忙抓那几个卖大烟的,为了救人,挨了一个枪子。”
想想那场面,李正都觉得心脏一紧,那血哗啦啦的往下流,偏生亓狰还跟个没事人似的,要不是人家骆局长在医院里摁着他,说不定这小子早就自己跑出来了。
“他怎么会在那里?”
阮烟脸上的笑意全垮了下去,喉咙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