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郑婉知道,那白然没把他的肋骨踹断两根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只是简单的淤青,郑婉觉得实在是太手下留情了。
那酒楼里头的掌柜的也赶了出来,惊慌失措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他们这种掌柜的,最怕的就是有人在酒楼里头闹事。
这动不动打起来,这客人都会跑光,而且到时候都没人结账。
他这一天都白瞎了。
但是当他看见地上的人之后就松了口气,这位郎君可是出了名的大手笔,想来应该是不会赖账才是。
那地上的醉汉已经是在掌柜的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
他这下被踹了这么一脚,那酒是瞬间就是醒了大半了,这会儿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色竟然是更红了。
郑婉想着,这估计是他生气气红的。
“你知不知道本郎君是什么人?”醉汉一边抽气一边说。
郑婉歪头看了他一会儿,“我们刚到贵宝地还真不知道你的名讳,怎么,你难不成是府尹的郎君?”
那掌柜的就先说,“这位姑娘,瞧您说的,咱们府尹的郎君如今已经是进京城当官去了,年纪也是要比这位郎君大上不少的,这您可不能错认啊。”
郑婉哦了一声,“那你是个什么东西?在这里装模作样个什么劲儿?”
那醉汉气的跳脚,“东街那条巷子的叶府就是我家!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小心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等等。
东街,巷子里的叶府?
如果郑婉对地名没记错的话,那不就是他们这两天住的地方吗?
这位难不成是……
那醉汉得意的看了一眼他们,“知道厉害了吧?”
郑婉挑眉,“叶郎君?”
“我姓秦。”
——原来是这样,那就破案了。
原来这位就是已经下狱的秦管家的儿子。
你说这世界上这些事儿可真的就是有趣极了,当老子的得罪了人之后,当儿子的继续来得罪。
可惜了,这当老子的是已经进到牢里面去了。
郑婉笑了笑,“原来是管家的儿子,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呢?怎么一个大户人家的管家的儿子也可以在外耀武扬威了?我看,就是府尹家的狗也没你这么能叫吧?”
那掌柜连忙就说,“哎哟姑娘,你刚来我们这儿可不知道,这东街那边住着的都是达官显贵,且不说他是不是管家的儿子了,就算是是,咱们也知道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您呀,刚来我们这儿,估计也是有事儿要忙,何必在这种事儿争出点事端来呢?要我说,还是和秦郎君赔个不是道个歉,我想啊,这秦郎君大人有大量,想来也就不会和你们计较了。”
这管家到是个好心人。
他说的这话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只是郑婉他们可不吃这一套。
所谓东街那边的达官显贵,其实也是这五六年才兴起的。
当年叶老爷买那个宅子的时候,那边还是很一般的巷子,甚至有钱人也没几个。
但是随着一年两年的过去,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那边就发展起来,这房价也是水涨船高,一时竟然就成了当地的富人区、贵人区了。
所以这秦郎君平日也不说什么,只说自己是东街巷子里的,往常出手又是阔绰。
那些个郎君倒是也就乐意买账,就是这掌柜也会对他另眼相看。
郑婉这知根知底的,可见不得他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掌柜的,我这人正如你所说,也不想惹麻烦,但是我也不怕惹麻烦。这人对我妹妹出言不逊,不过呢,我这人也是很好说话的,才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这样吧,他给我妹妹赔个不是,然后再把你这屋子里坏了的桌椅板凳给赔了钱,我就算了。”
这郑婉说的大气,但是听着的人倒是一个个都服气了。
这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竟然是这样大的口气,都说了这是东街的人了,说不定是哪个达官显贵家的陪读,到时候人家一跺脚,还不知道是要惹出多少事儿来呢,这些外乡人在这里找茬,也是吃饱了撑的。
“我和你道歉?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我和你们道歉?”
白然冷笑着看着他,“你最好嘴巴是干净点,不然一会儿我用地上的木板给你洗洗牙。”
“你!”秦郎君咬牙,“你们得罪了我,就不怕……”
“怕什么?”郑婉打断他,“我倒是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脸,在这外面装模作样的,是不是这些人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啊?”
这会儿上面下来了不少人,看着都是秦郎君的朋友。
一个个走过来勾了勾他的脖子,“你怎么还不走啊?怎么,是舍不得我们想和我们继续喝一会儿?”
“那就再喝一会儿,就和前几天一样,我们继续喝个痛快!”
倒是也有人注意到了眼下的局面,“这是怎么回事?”
郑婉看了看这些人,一个个看着是穿金戴银,估计都只是普通有钱人罢了,说不定还都是打秋风打来的,因为他们身上压根就没有半点那种世家郎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