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渊此时思忖再三,阿晨为了萧墨,危在旦夕,顾向晚又心系阿晨,所以,他决定暂时让萧墨回王府,禁足两日,听候发落。
萧墨望着阿晨,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另有所图,他居然决定把阿晨交给顾向晚。
“顾公子,你先替本王照顾阿晨!”
顾向晚没有回应,毕竟阿晨是人家亲弟弟,你不言,人家也知晓照顾。
倒是阿晨虽然身受重伤,极度虚弱,依然心系他的狗王爷。
“王爷保重,阿晨如今重伤,跟着你也是负担!但是,阿晨保证,待伤好后,阿晨一定会回去继续保护在你的身侧!”
阿晨声音微弱,不知道萧墨有没有听见,但是,他被几个影卫,按压着,径直离开了。
顾向晚再次把阿晨抱上马背,自己则起身,看向苏弱。
“弱弱,刚才多谢你不计前嫌,救助阿晨!”
弱弱微微一笑。
“顾向晚,顾家和我们苏家的恩恩怨怨,孰对孰错,早就说不清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如今,你待我不薄,甚至多次舍命相救!我苏弱非君子,也非小人!自然能看懂大是大非!”
顾向晚转身,正准备牵马离开。
萧九渊却忍不住走上去,推心置腹了几句。
“向晚,阿晨随萧墨,心性难改!你救得了他一时,却救不了他一世!你可,好自为之!”
“多谢殿下提醒!向晚自当倾尽全力,说服阿晨回头!”
马背上的阿晨只愤怒地瞪向萧九渊和苏弱二人,仿佛那眼神就要吃人。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难堪,顾向晚赶紧拉着马儿,离开。
看着顾向晚清瘦脱俗的背影,那抹白衣,一如初见时,飘逸而遗世独立。
奈何世俗的羁绊,爱而不得的折磨,让这出尘脱俗的少年越发冷清了许多。
“走吧,弱弱,陪本宫回府!”
说着,萧九渊将苏弱拦腰抱起,纵身一跃,两人一前一后,端坐在马背上。
“殿下,没想到,姬云还是安全脱身!”
苏弱的言语间略有遗憾,毕竟此次行动的目的就是除掉姬云。
萧九渊却莞尔一笑。
“不打紧,至少本宫看得出来,皇帝并非是母后所言的昏君,痴迷于男宠,无心政事!实则皇帝是在演戏,装傻!”
苏弱被萧九渊弄糊涂了,果然这搞政治的就是不一样,总是能透过现象,窥视本质。
“殿下所言,是何意思?”
“皇帝并非是被姬云迷得神魂颠倒,而被姬云左右!实则,他也是利用姬云吧了!正如皇帝刚才所言,姬云只不过是他用来清理毒疮的工具!一个大活人,能心甘情愿,乐此不彼地给皇帝吸食令人作呕的脓液,还能讨皇帝开心!皇帝随随便便给他画的一个大饼,千岁爷,一个空有其表的称号而已!”
苏弱仔细一想,还真是的!皇帝得到了一个完美的吸食脓疮的工具人,还能当称心如意的玩具!而姬云得到了什么?失去自由,每日与脓液度日,还有那虚无缥缈的九千岁!
“此外,皇帝看似颓废,实则洞察秋毫!他这是以静待变!静观其变!如今朝堂上,俨然分成三派,以老臣相和皇后娘娘为首的拥护本宫的人,被称作太子党。其他便是六皇子党,和墨王爷党。萧六儿这些年韬光养晦,广结江湖人士,至于他的实力到底多强,不得而知!墨王爷看似最弱,更是蛰伏最深,恐怕,他也比表面强大!”
萧九渊语气显然有些沉重。
苏弱真想替萧九渊排忧解难,可是他自己对政治一窍不通。
“依弱弱所见,殿下联合丞相和皇后娘娘,直接发功,把萧六儿和萧墨连根拔起!这般不就高枕无忧!”
“高枕无忧?弱弱,你啊,就是太天真了!真能高枕无忧,龙椅上上那位,早就把他们拔除了!驾……”
萧九渊呵斥一声,骏马快速奔驰。
“不得不说,当今圣上,论权谋,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