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愿意与之搏斗。
正如同他和李世民现在正在进行的事情一样。
与天斗、与人斗。
或许是看出来了陈若瀚的惆怅,李世民反而安慰他说道:“无论如何,对于目前的朝廷来说,这总是好事的。”
他自己看的也很开:“若是不行,日后便由陈氏再去谋划就是了。”
李世民摸着自己的胡子,丝毫不在意这些事情,仿佛他不是一个皇帝,也不为自己的后代担忧一样,他只是说道:“总之,咱们活着的时候是见不到那些事情了。”
陈若瀚点了点头,同样十分怅然:“是啊,咱们活着的时候,是见不到那些事情了。”
大殿内的氛围逐渐的变得惆怅起来,李世民幽幽的看着远处的方向,忽而开口问道:“成涛啊,陈氏的那些子弟准备的如何了?”
陈若瀚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他闭着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眸中已经充斥着锐利的神色了。
“陛下,陈氏的子弟们时刻准备着。”
“只要时机一到.那件事情便可以提上日程了。”
两人都不再说什么,只是悠游的望着远处的天穹,那天穹之上的云朵四处飘散,显得十分肆意。
申国公府
高士廉神色幽幽,望着周身坐着的几位老兄弟,轻声感慨着说道:“老伙计们,陛下想做什么,你们应该都看出来了吧?”
“咱们要怎么做?”
“是顺从陛下和.陈氏的意思,将刀架在脖子上,顺着他们的意思将自己宰杀放血,还是.”
李孝恭轻笑一声:“将刀架在脖子上放血?”
“诸位啊,你们当中但凡有一个愿意这么做的,那今日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大哥,不必说废话了。”
“说说您想怎么做吧。”
高士廉眯着眼睛,整个人的身上带着些许锐利的煞气:“既然不想死,既然想保住现有的荣华富贵,那么就必须是与陛下和陈氏搏斗一番了”
他站了起来:“陛下和陈氏如今的意思也很简单,他们不愿意再起争端,让战事覆盖天下人,既然如此,那么咱们便顺了他们的意思。”
“那个陈煜不是要文斗么?”
高士廉咧开嘴笑了笑,看着坐在一旁的虞世南、孔颖达以及许敬宗微微一笑:“伯施、延族、冲远三位俱在,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一个毛头小子不成?”
他看着三人,尤其是看向孔颖达说道:“冲远,提前将安伯父请到长安城来吧,也并非是我不相信你们,只是.凡事都有一个万一。”
孔颖达微微点头,神色不变,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很是慎重的说道:“在听闻长安城中流传着陈煜要与十八学士辩经的时候,我便已经给父亲去信,如今的父亲应当正在朝着长安的方向而来。”
“只是父亲年迈,或许”
高士廉听出来了孔颖达的意思,但他却并不在意,他并没有指望孔安还能够有那个力气去与陈煜辩驳,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若真的他们都败了,孔安一出,不必继续辩驳便能够鼓舞他们这方的势力。
毕竟孔安可是孔子的直系后人!
这个时代中,孔子虽然没有被加封为衍圣公,但孔氏的势力借助着儒家的势力蔓延,也同样得到了不可控制的扩张。
世人都常说,这世上能够绵延千年的世家,大概只有三个。
第一个,已经延续了九百八十多年的陈氏。
第二个,同样延续了将近九百多年的孔氏。
第三个,自汉末时候到现如今,延续了将近五百年的“张氏”。
这足以见孔氏的实力了。
朝堂中那些本来中立的儒家学子,见到孔子的后人,难道还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孔氏的老人与一年轻人辩经么?
他们自然是要下场的.
为的不仅仅是孔氏的尊严,还有儒家的尊严,或者说是他们自己的尊严。
若是孔安倒下了,那么便说明陈氏的那位陈煜主张的学说彻底压倒了儒学,而那些以儒学为生的人便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还是那句话。
这一次,这一场辩经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辩经了,它是一场.
政治学和儒学持续了千百年的道统之争!
道统之争没有输赢,只有生死!
官渡
陈府之中
陈湛缓缓的睁开苍老的眼睛,他看着面前摆放着的陈旧的棋盘,轻声道叹了口气。
那棋盘上已经落满了灰尘,正如同这世间被许多古旧的家族给遮挡住了一样.
“呼——”
他轻轻的吹了口气,将棋盘上的灰尘吹起。
“棋盘脏了,就要好好的打扫。”
“天下脏了.也一样。”
岭南城
坐在小舟之上的陈煜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站了起来,在这苍茫的天地之中像是一具释放着自己光芒的萤火。
“出发!”
“前往长安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