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他的样子比你现在惨一百倍?!”
“你的遭遇,姑且说是时运不济,而他是活生生的人祸!冤有头债有主的人祸!”
“你痛是吗?你也会痛啊?!那你现在知道他有多痛了吗?!”
辛未然看不下去了,把宋之沛拉了出去。
但不管怎样,赵一如住了一阵子之后,宋之沛还是找到了孟笃安。
离开套房回到自己家,宋之沛看见坐在小客厅角落里的赵一如,深吸一口气,向她走了过去。
赵一如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湿气。
过去一周她一直是这样的,安静、颓丧,眼中时有时无地湿透。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你非常重要”,他叹了口气,“你可能现在还不知道它有多重要,但大可以相信我,如果你没把我今天的话听进去,就不会再有任何后悔的机会了,你明白吗?”
赵一如走进宋家花房的时候,孟笃安的心沉了一下。
她真的瘦了太多,裹着薄毯更显蜷缩。泪痕刚刚擦去,眼角还是红的,嘴唇干涸,面颊凹陷,和前些天看到的判若两人。
“孟先生”,她在过道上跪下,两侧的东洋兰摇摇晃晃,半遮住了她的脸。
“过往种种无与伦比的美好,都是你给我的,这些东西在我的记忆里,永远不会淡去”。
“我犯的错误无法挽回,从今往后,我愿意留下承担我的罪责,尽我所能补偿你,只要你愿意接受”。
孟笃安没有回应,而是任由她跪着。
花房外能听见隐隐的涛声,他驻足细听了一会儿,终于转过身去:
“就算我愿意接受,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是宋之沛为赵一如考虑过的问题:她需要拿出孟家媳妇应该有的样子,用她现在的职业精神做好这个孟太太,没有退缩和抱怨的余地。孟笃安曾经渴望的、唾手可得又瞬间失去的未来,她要一一为他实现。另外,她的3%星洲股份,需要原封不动地还给孟笃安。
听到3%,孟笃安的表情突然松动了一下。
这笔数目对于孟笃安来说,或许是一栋不错的房子、一套精美的珠宝,但是对她来说,是余生的全部资本。
孟笃安穿过走道向她走来,在她面前停下脚步。
“赵一如,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
赵一如回答时,耳边还在回荡着宋之沛对她说的话:以你的痛,体察他的痛。给他一个家,也给你自己一个家。用尽你的力气,甚至你的命,让这个家牢不可破,你们就都不用再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