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厅中惊讶不已。
“奴婢根本没有收下这玉佩,是有人陷害!”
一旁楚杏姑的脸色也发白。
“老夫人,我没有贿赂的意思,乔荇姐姐也没收下,不知怎么就......”
但她话没说完,就被谭有良家的打断了。
谭有良家的姓邱,出身维平府平泽邱氏。
当下邱氏冷笑一声。
“人人都看到你去找乔荇了,现在你的玉佩就在乔荇处,怎么还敢不承认?”
乔荇听她咬住她们不松口,气得瞪了眼睛,“不是就不是!但话说回来,就算是又怎么样?还不许杏姑感谢夫人吗?”
杏姑也道是,“项氏夫人帮扶我母女,缘何不能谢她?”
邱氏当即笑了起来,斜着眼睛看向杏姑,扫过乔荇,最后落到了一旁站着的项宜身上。
“谢她?谁知道你是感谢她,还是贿赂她?她帮你一个外姓女,住到谭家是做什么来了,打量别人都不知道吗?”
邱氏一想到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自从楚杏姑住进来,三天两头地往善堂跑。甚至那杏姑老娘要换副药,他跑前跑后地帮着请大夫前来问诊。
昨日她气极了,说要把杏姑撵走,他竟道,“宗家夫人都说了,谁人都不可再议论此事。母亲也不能妄议。”
邱氏当场差点背过气去。
说来也巧,她去富三太太家瞧热闹,回来路上正看到杏姑去找了乔荇回来。那病秧子不中用,走路上竟把没送成的玉佩落在地上了。
邱氏正因着乔荇同她吵架的事,在心里给乔荇记了一笔。
当下她拾了玉佩,直接使了点小钱,找了个不懂事的小丫鬟,把那玉佩塞回到乔荇房里。
接着就闹到了赵氏面前,说乔荇收了贿赂,央了赵氏派人去搜。
一搜一个准。
眼下,她一口咬定是项氏和乔荇受贿,哭在老夫人脸前。
“老夫人可要做主啊!”
赵氏头痛,嗅了口鼻烟壶才缓过劲,叫了项宜。
“你怎么说?”
从事发到现在,项宜并未心急说过一句话,直到赵氏问起,才缓声回道。
“回母亲,我和乔荇同杏姑母女之间,从未有过钱财往来,至于我留她母女在善堂,完全是出于帮扶邻里的本分。”
她没什么过多的辩解,但也不会无缘无故认了这样的污名。
赵氏揉了揉额头。
自己这儿媳嫁进来三年,就算旁人不知,她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不像是能做这种事的人,不然她也不会放心把中馈都托过去了。
可邱氏着实闹腾得厉害。
当下邱氏还在反复说着,“老夫人,楚杏姑母女住进谭家居心不良,根本就是想要勾引谭家子弟,断不能容她们了!”
赵氏犹豫。
杏姑在这话里,脸上一分血色都没有了,身子摇晃欲坠。
项宜见状,一步上前。
“母亲,事情未查明前,若是这般将她们撵回去,于杏姑清誉有碍,若是天寒地冻她们母女再出了事,外人如何看谭氏?请母亲三思,寒门庶族也是血肉之躯的人。”
她说到后面,语气重了些许。
世族占着这天下的粮田、禄米、锦缎、地位,寒门庶族已经没有什么出头的路了,何至于再将他们逼至绝境?
赵氏没说话,却在项宜的话里点了点头。
邱氏一看,自己闹了这一场,宗家竟然还不准备赶走杏姑母女,不由着急起来。
“老夫人,那可是行贿受贿,我还见乔荇频繁出入吉祥印铺,定是她收了这些东西,不敢去银楼玉楼典当换钱,所以偷偷摸摸找了个印铺,不然去哪干什么?”
这事赵氏倒是不甚明了,意外地看了乔荇一眼。
乔荇想解释,又想起项宜制印去卖的事情并不想让谭家人都知道。
她只看邱氏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得跺了脚。
“我去印铺怎么了?印铺掌柜是我远房舅父不行吗?”
之前为了遮掩,乔荇同姜掌柜是通过气的,她不怕,抬手朝着站在门前的邱氏指了过去。
“有本事你去印铺问!”
不想她刚抬手指了过去,门帘一动,穿墨色长靴的男人从外面正巧走了进来。
房中气氛霎时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