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的红衣更加衬得慕书玉的眉眼顾盼生辉,简直自有一股风流绝俗的气质,尤其她还眉眼带笑,唇红齿白,好一个翩翩少年,灼灼其华、皎如日星。
望着这般丰神俊美的少年,不怪乎前来看状元跨马游街的女子们忍不住春心萌动了。
一时间,扔向慕书玉的手帕、玉佩、鲜花等多不胜数。
有时慕书玉躲闪不及,还差点被一枚玉佩砸中脑袋。
姜游便不禁在后面笑道:“慕兄,你和文礼兄可小心着点吧,别被砸下马去,尤其是慕兄你,我看人都快要被花给淹没了。”
哪像他,虽处在中间的位置,可是却难得“清静”。
他头一次庆幸自己长相平平,普通人水准,不然,这些女子们的热情实在可怕。
此时,慕书玉正从肩膀上拿下一朵红绢花,闻言也不由地笑起,道:“我现在只盼着这街道快点过去。”
否则她真的要遭不住啊。
就在这时,慕书玉似心有所感,抬起头往上一看,旁边的茶馆二楼的窗侧倚着一道人影,不是裴妙珩又是谁。
殿下。
慕书玉下意识地对着裴妙珩一笑,摇了摇拿着红绢花的那只手。
不知怎么想的,见茶馆二楼距离地面不算太高,再加上她现在骑着高头大马,这距离就显得更近了。
于是,慕书玉笑完,顺手将红绢花向上一扔,那花打了个回旋,恰巧落在裴妙珩伸出的手中,被他接住。
而裴妙珩的眼神则是忍不住闪烁两下,双眸越发深邃。
马匹是由侍卫牵着走,不能停下。
她才扔完,队伍很快便从这茶馆旁过去了。
裴妙珩凝望着慕书玉的背影越走越远,随即才垂眸,注视着手里的红色绢花。
他来这茶馆里,的确是为见到慕书玉跨马游街,状元及第的这一番场面,可却没有想到,少年不经意的抬头,正好与他相望,还……
裴妙珩轻轻揉捻一下这红绢花的花瓣。
慕书玉十六岁便考中状元,还是六元及第者,此等荣誉,全部归于一人身上,多么叫人惊叹感慨。
人生之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裴妙珩看着慕书玉骑在马上,由远处慢慢的过来,人群中的女子欢呼欣喜、含羞带怯,宛如一朵朵盛放的鲜花般。
她们向他扔出绢帕、首饰等时,裴妙珩的心里便不禁闪过这一句话。
慕书玉已是金榜题名,而洞房花烛……
想必这科举过去,状元之名传遍整个京城时,安定伯府上的门槛都该被媒婆给踏破了。
这一少年郎,谁不想要招为女婿。
再者,安定伯利益至上,一定会利用慕书玉的婚事来拉拢人脉。
想到这里,裴妙珩的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不舒服的感觉。
不知是因为安定伯,还是因为……日后,慕书玉总会与一女子成婚,无论他们相敬如宾或是琴瑟不调。
男子娶女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裴妙珩暗自想着,却万没料到少年的一次对视、一朵绢花扔进了他的手中……
晚上,陛下亲设琼林宴,文武百官,亲王郡王等都来了,裴妙珩便与瑞亲王和王妃坐在一起。
慕书玉被人领进琼林宴时看了一眼,但无奈距离稍远,再加上宴会虽然有灯火无数,但光芒闪烁模糊,只能看到个人影。
不过慕书玉总觉得,她在看过去时,殿下的目光好似也在看着她一样。
“到了,慕公子,请坐在这里。”领路太监道。
慕书玉回神,道:“有劳,多谢这位公公。”
领路太监忙说不敢,随即离开。
“这位置距离陛下可不算近。”姜游不由地低声说道。
慕书玉侧了侧身,同样小声回答:“当然啦,你也不看看这里有多少人,文武百官啊,还有五位王爷,轮也轮不到咱们坐在前边。”
“不过,咱们总要出面谢恩的,到时候走到中间,一跪就成。”
现在啊,先安心吃菜。
没多久,就有太监高声宣他们上前听赏。
一甲、二甲三甲进士是分别上前,所以,这第一轮,只有慕书玉、姜游和薛文礼三人。
慕书玉跪下。
待天晟帝讲完,话语突然转到她的身上,道:“慕状元,今才十六岁,为我大盛朝最年轻的状元,且是六元及第。”
“得此人才,朕心甚慰之。”
“男子年满二十及冠,行冠礼取字,安定伯,不知朕可否为令孙儿取一表字?”
陛下为其取字,何等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