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如今回到了京城,不日即将参加国子监的考试,到底还能考不考得过,呵。”
说到这儿,郑氏不禁冷笑两声:“到时候若考试入不了国子监,我看慕书玉丢不丢伯府的脸面,公爹还看不看重他,哼。”
……
这边,慕书玉回到三房的院落内,慕正言似是有话想要和她说,脸上明显一副愧疚亏欠她的神情,大概想说或者做些什么弥补一下?
不过此刻慕书玉确实有点疲惫了,懒得再提起精神应付于小时候才见过寥寥几次面的生父。
至于有什么补偿,之后再要也不迟。
眼下,面前只有慕正言在,慕书玉说道:“爹,许久未见,玉儿虽然想和爹多相处一会儿,奈何身体困乏,实在是……”
慕书玉一脸“我累”的模样。
果然,未等她说完话,慕正言就忙道:“好,玉儿先去休息吧,爹之后再和玉儿秉烛夜谈,我们父子俩好好交流一番。”
“这些年……是爹疏忽了玉儿,是爹错了。”
“但爹保证,以后会想办法补偿玉儿的。”
慕正言表达完决心就离开了。
慕书玉看着他的背影,用折扇缓缓地敲了两下掌心,对一直站在她身侧偏后位置的冬蕙轻声说道:“想来,我这般聪明是随了我娘的,你说对么,冬蕙。”
冬蕙忍不住笑道:“对,少爷。”
马车后面那一车车装箱子里的东西自然不止慕书玉送给伯府弟弟和妹妹们的礼物。
还有她在江南这五年以来精心积攒下来的、就是准备在京城里昭显宣扬、展露存在感的东西。
厚积薄发,这五年游学的时间也是慕书玉计划里的一环。
她没有忘记系统给出的任务是什么。
五年前,她年纪尚小,即便是有九岁秀才、小三元的名声在身,但倘若直接回到伯府,在京城这种水深火热、人才济济,不亚于龙潭虎穴的地方。
对她来说,恐怕处处受限,有很多事情会被迫的身不由己、做也做不成的。
现在五年后回来则不同。
远在江南,她无论是做什么事情,自由度都高,就算做一些不想为人所知晓的事情,亦是极为可行的。
比如她此刻的身高、伪装,说话时是少年人清朗的嗓音,而不是少女轻柔娇俏的嗓音。
还比如,在江南发展出一些独属于她自己的人手。
不然,她的那些“小生意”是怎么做出来的,而这些人手当然也在马车队伍中,随着她一起来到了京城。
毕竟,如果在京城里没有一点依仗的话,在尚未参加科举考试之前,不足以去吸引男主裴妙珩的注视和看重。
……
三房的院落里,在安定伯的示意下,早在信件送来后,下人们便听吩咐为慕书玉重新布置了一番她的住所,包括卧室和书房,处处显得干净整洁。
尤其是书房,采光良好,打开一侧的窗户,外面就是一簇簇生机盎然的花丛,旁边还有绿草、垂柳,风景很是不错、养眼。
此刻,慕书玉就坐在窗前的榻上,倚靠着背枕,折扇轻摇,一边闭目养神,一边静静地思考着之后该如何……
冬蕙和凃圆两人则是在房间里为慕书玉整理床被等。
过了一会儿后,凃卓敲门禀报,说是从江南带回来的东西都已经全部收拾整齐。
方才,老夫人安氏送来两个丫鬟和几个下人以供慕书玉日后差遣,这会儿都在门外候着呢。
“嗯。”慕书玉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随即道:“冬蕙,你去吩咐他们分别领些事情做吧。”
“是,少爷。”冬蕙点头,转身出了房门。
凃卓还在屋里,慕书玉看向他道:“稍后你出府,帮我去送些信件……”
慕书玉将送信的地址告诉凃卓,凃卓一一记下。
凃卓和凃圆两兄妹在父母双亡后成为了孤儿,没有钱也没有了家,不得已流落街头。
他们是在江南难得的一次下雪天里,被慕书玉偶然遇见救回去的。
当时白雪纷飞,这两兄妹穿得都很单薄,衣衫破烂,裸|露在外的皮肤大多都被冻得青紫。
再加上两人正在被一群乞丐围堵欺负,瞧起来很是凄惨可怜,慕书玉动了恻隐之心,命安水将人救下送医。
本着救人救到底的原则,等大夫诊治包扎完以后,慕书玉就先带着兄妹两人回到她和老师的住处养伤。
倘若那天不是慕书玉恰巧经过并救下他们,恐怕凃卓和凃圆兄妹两人就凶多吉少了。
凃卓沉默寡言,身形意外的高大健硕,长得壮、面容带着一丝憨厚,凃圆的身材也不算娇小,比之哥哥要话多一点。
而且两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能吃,按照凃圆的食量来计算,平常至少能干三碗饭,哥哥凃卓的食量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吃得多,兄妹两人的力气也大,这一点令慕书玉很是惊喜。
不错不错,饭没白吃。
凃卓离开后,慕书玉便让凃圆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