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脸都咳红了,时聆坐他右侧,伸手给他顺顺后背:“你能行吗?喝口水。”
说着把水杯递过去。
商行箴循着时聆的动作望去,难免想到时聆为这男生挡过刀,这人在要弯不弯的边界只差临门一脚。
“喊我什么都行。”他笑笑,执筷拨弄碗中的枣泥糕,左手揉了把时聆的头发,顺势让人转过了头面向他,“你给我夹的?”
时聆点点头。
张觉朝这边看了一眼,不巧撞上商行箴投来的目光,他忙夹了箸京酱肉丝以掩尴尬。
年轻人活跃,转盘旋过几遭便一扫餐前的僵冷气氛,张觉心大,谈笑间好几次捏着时聆的肩膀喊“时聆儿”,第一次喊,商行箴眉尾微挑,后来的每一次,他频频朝张觉瞟过去。
饭后商行箴到厨房洗手,捕捉到身后脚步声,他以为是时聆,便没回头:“过来,帮我撸——”
“袖子”二字还未出口,身后的人倒抽了口凉气:“啊这,不合适吧!”
飞溅的水珠濡湿了滑下的袖口,商行箴顾不上,关水龙头转身,张觉满脸惊恐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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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都看光了
商行箴抽了块擦手巾拭干双手,自己把袖口挽上去:“是你啊,时聆没吃完?”
张觉又想拔高音量又怕被外面人听见,快要把自己憋出内伤:“你果然想让他帮你!”
商行箴好笑道:“让他帮我有什么问题?”
张觉心都寒了,更加笃定好哥们被包养一事已成板上钉钉,他不知时聆甘愿与否,只想力挽狂澜:“他还是未成年……虽然也快了,但你这样真的不合适。”
商行箴反问:“那怎样才算合适?”
张觉说:“你自己来比较合适。”
商行箴装作不解:“撸个袖子而已,需要那么多讲究?”
那两道折上去的袖口还留有深色的水渍,张觉后知后觉醒悟过来自己误会得彻底,他无言以对,挠了挠鼻尖。
察觉商行箴要出去,张觉忙堵住门口,当面喊不出“叔叔”,别扭道:“那啥,刚才吃饭时你一直瞧我干嘛啊。”
商行箴直言不讳:“要时聆替你顺背,要时聆给你递水,我瞧你是不是对时聆有醉翁之意。”
离谱过头了,张觉微微瞪大眼,商行箴补充:“毕竟你要真的完了,这辈子也只对时聆有意思。”
顿了顿,他纠正:“说错,是弯了。”
被时聆挡刀的那晚是张觉最辗转反侧印象深刻的一晚,他并不愚钝:“你把聊天记录都看光了?”
商行箴侧面回答:“那晚我和他睡在一起。”
张觉呆若木鸡,感觉自己的精神世界遭受了巨大创伤。
跟商行箴再独处下去迟早出问题,张觉转身欲走,商行箴喊住他:“等等,你刚才说时聆快成年了?”
张觉更加认定商行箴对时聆只是玩玩而已,真上心不会连生日都记不住,他无力道:“是啊,下个月十六号。”
商行箴记在心里,他上前两步与张觉擦肩,碰臂一霎侧首低语:“不许惦记他。”
晚些时候商行箴召来周十五送几个孩子回家,时聆站在庭院门口与大家告别,临上车,张觉揽着时聆的肩膀斟酌良久,忍下一声叹息,语重心长道:“时聆儿,做人不能委屈自己。”
时聆莫名其妙道:“我好得很。”
揽胜在时聆的注目下远去,他返身回屋,途经商行箴房间,望进敞开的门,床尾榻扔着皮带和解扣的马甲,里间水流作响,大概有人在洗澡。
时聆不做打扰,驻足顷刻就挪步进了自己的房间。
才刚分离,四人小群就有了红点,陈敢心冒了个泡:司机好健谈哦,就是不太乐意被人喊叔。
时聆对着界面直乐,想起自己一开始也是喊周十五为周叔。
继而想到周十五对商行箴表达牵挂之意还要夹带上他,他记仇,但公私分明,此时先为周十五说话:他才二十六。
估计车里在聊的是男生话题,陈敢心不感兴趣,在群里分外活跃:才二十六吗?我瞧着你叔叔比他还年轻,你叔叔几岁啦?
时聆:三十一。
在群里跟好友消磨上半会,被淘汰的旧手机终究是反应略慢,温特助昨天上午送来的新机子就摆在桌角,时聆昨日置气不碰,现在终于肯拆了包装用上。
新手机跟他以前的是同个品牌,但款式更新,时聆没什么要搬过去,私心作祟,偷存了商行箴手扶狙击枪的那张旧照。
刚传送完毕,还未设置静音的新手机响了一声,是接收短信的提示音。
来信是一串没备注名字的号码,对方一上来语气就很冲:商行箴参加拍卖会两天就拍了两个资产包?上午茶歇还对今儿下午那块地皮赞不绝口,怎么开场就不见了人影,我以为他势在必得来着,别是资金短缺吧?
从齐家回来之后时聆就间断地跟齐文朗保持联系,但只限于短信,并且聊完就删。
他不知对方也参加了那个拍卖会,不过如果是房地产性质的,齐晟作为全国排名前百的房地产企业出席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