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我有名字了,温甜,不叫嗷呜,请叫我名字!”温甜气得甩手就走,也不捋案情了,今天都不打算理他。
穿成莫得名字的老虎幼崽已经很惨了,还被人起外号,不行,她一定要让温甜这个名字响彻天下!
“好吧,温甜。”衡嘉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名字只是个符号,他还被人叫过狂魔,伪君子,疯子,高岭之花,大师兄,天才,殿下,妖皇子。
好像很久以前,还有人叫他野狗,是哪一世来着?
前面加快脚步的温甜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连忙一边道歉一边伸手扶人,那人却猛地甩开她的手,捂着兜帽跑了。
她低头才发现自己一手血迹,在白得发亮的手掌上刺眼得像雪中泼血,格外触目惊心。
衡嘉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挡在她身前。
“没事,是刚才那人的血,他好像受伤了。”温甜从他身后走出,举高双手让他看。
周围的人群都是凡人,一个挤一个,那个受伤的人艰难地挤开人群,朝小镇跑去。
他身材瘦小,个子和温甜差不多,穿着一身带兜帽的灰布长衫,看着年纪不大,跑起来不太灵活,应该是腿上有伤。
“他身上有一丝奇怪的气息。”温甜极快适应修真界的生活,下意识感应周围人的气息,刚才那个人分明是刚引气入体的修士。
她忘了自己刚才还在生衡嘉的气,转身与他开始新一轮的分析。
第18章 、晋江文学城
江鹤影差点以为自己要魂飞魄散了,好在拼着最后一口气用掉一张保命传送符,只是不凑巧,这张符是传送到琦州城外的沐泉镇。
这时候正是南伽宗开山门,他就是想离开都走不掉。
此刻躺在破茅屋的烂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凌乱的蛛丝,把衡嘉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这一次他不但受了重伤,还背着抢走神之眼的黑锅,他都怀疑衡嘉是故意放他走的。
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他立刻收拾脸上表情。
“你怎么样?好一点了吗?”推门的人放轻脚步走进来,“小鹤,今天找到吃的不多,等明日我再去远一些的地方找。”
女孩子的声音含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都跟你说我不用吃饭了!”他厌烦地推开递到嘴边的馊馒头。
“我忘了,小鹤已经是仙人了,仙人不用吃饭。”江云影不好意思地看着弟弟,“外边来了很多修士,都上了南伽山,山门应该很快就会开。”
“你的手怎么回事?”江鹤影转头看见她的灰色衣裳上一大片洇湿,血腥味浓得满屋子都是。
“没什么。”江云影往后退了退,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取出里面的灵石,弹指化开,满屋子灵气顿时弥漫起来,血腥气瞬间消散,“今日运气好,有医修路过。”
“阿姐!”江鹤影挣扎着坐起,脸带怒气,“不是让你离修士远一点吗?”
“可是你的伤……”
“比起我的伤,若是让人知道你还活着,你还有命在吗?”
江云影从来没见弟弟这么生气过,但是也不知道他为何不让她光明正大地活着,她确实是云上宗的人,但是宗门被灭之事她一无所知。
小鹤因为资质好才进了万胜宗,可是她现在却变成了散修,她还要为宗门上下报仇呢!
迟早有一天,她能找到衡嘉那个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
“阿姐,你再这样下去,我保不住你!”江鹤影背对着她,避开她的眼神。
“你老实告诉我,那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江云影不是傻子,半年前弟弟突然来信约她见面,她回来之后才发现师门上下惨遭不幸,无一活口,平时对她最好的师兄连尸骨都找不着,“晏师兄在哪里?”
江云影伸手握住弟弟的肩膀,“如果……请让他入土为安。他本是云上宗最后的希望。”
“不要再提你习得观气望运之术!”江鹤影甩开她的手,翻身坐起,“你知道,为什么云上宗在万年之前还是大门派,实力还在万胜南玄之上,如今却已被灭?”
气运实在虚无飘渺,气运逆转术也是禁术,云上宗上下如今只会皮毛,只能给凡人算算命,当个神棍招摇撞骗。
即便如此,也为天下所耻,自七百年前就一直衰弱至灭宗。
正说着话,外边传来一道甜甜软软的声音,“明明是这里呀,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江鹤影强提一口气,给自己加了道隐匿符,瞪了自己姐姐一眼。
江云影心中暗叹,小鹤藏了太多秘密,他去万胜宗的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这样东西躲西藏何时是个头。
“有人在吗?”温甜轻轻敲了敲门,见没动静,侧头看了看衡嘉,“你确定是在这么?”
“嗯。”
江鹤影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头皮发麻,真是冤家路窄!
“我出去看看。”江云影收拾好神情,抬手一抹自己的脸,原本妩媚精致的脸变得平平无奇,身上的灰色兜帽长衫也换成居家的白棉布襦裙,而后,她缓缓打开门,“谁呀?”
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惺忪,像是久病初愈的柔弱病人。
温甜没想到扰了人家的养病,赶紧不好意思地道歉:“姐姐,我们就是路过讨碗水喝,看到你家院子有井。”
江云影微微抬眼望去,一男一女,皆是气度不凡,女孩身穿一件飘逸的嫩黄纱裙,肌肤胜雪,圆圆的猫儿眼可爱又灵动,贵气天成,鬓边一支珍珠簪,一看就不是凡品;男人一身白衣,戴着帏帽,看不清面容,身材高挑,气质清冷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