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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揣个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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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揣个崽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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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到了午时,宫女冒着雪从御膳房提来了食盒,她们将饭菜一一摆在了案桌上,陆莹这才问了一句,“殿下回来了吗?”

宫女道:“回来了,殿下此刻在崇仁殿。”

陆莹已简单了解过,崇仁殿是太子的寝宫,他平素都是歇在崇仁殿,东宫属臣与他议事时,也是在崇仁殿。

“殿下可用了午膳?”

宫女道:“殿下的午膳,已送去了崇仁殿,估计已在用。”

陆莹闻言,不由有些失落,待宫女离开后,她才拿起银箸,简单吃了一些,见她情绪低落,木槿不由在心中嘟囔了一句,只觉得太子不够体贴,新婚第一日,夫妻间哪有分开用膳的。

陆莹并未失落太久,外面下着雪,怕路滑,她也没去崇仁殿寻他,只让莎草往崇仁殿跑了一趟,让她将皇上赏的房契交给了太子。

沈翌并没要,让莎草又拿了回来,莎草笑道:“太子说皇上给您的,您收着就是,日后可随意处置。”

陆莹出嫁时,已有不少嫁妆,加上这些,一下变得富有起来,想到宫里需要打点的地方很多,陆莹便让莎草收了起来。

晚上,她等了半晌,都没见太子过来,寻常这个点,她早歇下了,木槿于心不忍,问道:“小姐,要不奴婢去崇仁殿瞧瞧?”

陆莹摇头,“不必,他许是政务繁忙,不来也正常。”

话虽如此,陆莹却有些失落,昨晚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他都没有与她同塌而眠的意思,今日许是不过来了吧?

陆莹快等到子时,见他还没来,才道:“安置吧。”

夜色已深,窗外凉风习习,虫鸣呜咽,陆莹让丫鬟留了盏灯,怕他万一过来,太子却始终没来。

这一晚,陆莹又梦到了小时候的事。

漫天大雪落在两人身上,太子拉着她躲躲藏藏,期间又一个黑衣人追了上来,太子一箭射在了他胸口。

躲到后山时,雪更大了,陆莹又冷又累,被一块石头绊倒时,她整个人趴在了雪地里,再也忍不住,泪珠儿扑簌簌掉了下来,被太子扯起来时,她扭到了脚,每走一步都钻心似的疼,她以为她死定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不肯动弹,只一味掉眼泪,他却默默背起了她。

她恍若受惊的小兽,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

“撒手。”他语气略显冷厉。

她怕他丢下她,根本不肯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边抱边掉眼泪,委屈地喊着哥哥,泪珠儿一颗颗全砸在了他脖颈中,半晌又听到了他的轻斥,“再哭将你丢下。”

话虽如此,他却不曾丢下她,漫天大雪中带她逃出了生天。大雪带给陆莹的是惊慌和恐惧,更多的却是安心。

那些被她逐渐遗忘的画面,竟通过梦境又回忆了起来,陆莹醒来时,怔了怔,才意识到,又梦到了他。

她时常梦到他,许是小时候,他给她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每次做了噩梦后,他总会出现在梦中拯救她,年龄大些时,那些简单的崇拜才逐渐变了味道。

她望了一眼暖榻,太子并未过来,陆莹心中又有些闷闷的,外面依然在下雪,大雪积了厚厚一层,整个东宫都变成了白色。

今日本来需要祭先祖、认宗亲,因着大雪实在太大,这一环节便推迟了一下,太子只派人给她说了一声,让她自由安排。

陆莹也没什么事,便和嬷嬷整理了一下她的嫁妆,那边太子却被皇上喊了过去,皇上是听说他夜晚没去陆莹那儿,才特意将他喊了过去。

下个月,陆莹就要被诊断出有孕,他若只在她房中宿一晚,怎么都说不过去,皇上甚至给他下了命令,“大婚前一个月,必须宿在她房中。”

他的本意是为了两人好,在他看来,陆莹是个好姑娘,两人多相处一段时间,太子肯定会喜欢上她,却不知,他的强迫令太子心中很反感。

想到她已有身孕,只过去一晚,确实不像话,太子才忍着烦躁,去了她房中。

夜色已深,陆莹已沐浴完毕,以为他今晚仍旧不来,陆莹沐浴好,只着一身雪白里衣,就从净室走了出来,谁料一出来,就瞧见了坐在榻上的他。

陆莹打哈欠的动作,都停了一下,水润的眸子里瞬间添了一丝欢喜,“殿下,您来啦?”

她声音软糯动听,慌忙拿起一件外衣披在了肩上,想到两人已成亲,她这个动作,多少有些好笑,陆莹才忍着羞耻,没有穿。

她缓步走到了他跟前,因为一再梦到少年时候的他,她甚至不再惧怕他冷着脸的模样,含笑道:“妾身帮您宽衣。”

沈翌再次拒绝了她,“不必。”

小时候,他说再哭将她丢下时,也没真将她丢下,陆莹便没听他的,他虽是太子,却也是她的夫君,她想的很开,两人不熟悉,他才不愿意她靠近,等熟悉起来,他应该也会接受她吧?

陆莹打小就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想要什么,都会努力争取一下,这会儿便只弯了弯唇,笑道:“殿下累了一日,肯定很辛苦,就让妾身服侍您吧。”

虽然羞赧,她却强迫自己稳稳了心神,伸手去解他的腰带,她五官柔美,身姿曼妙,弯腰时领口敞开些许,单薄的里衣根本遮不住胸前的风光,当真是连绵起伏,雪一般莹白娇软。

陆莹并不知道弯腰时,从他的角度,有些不堪。

沈翌眸色微暗,眼底闪过一丝讥诮,“武安伯府就是这般教养?”

第25章 酸涩

太子丢下这话, 就入了净室。

陆莹一时怔在了原地,脸颊火辣辣烧了起来,不明白他为何这般说,难道是她主动宽衣的行为, 令他不喜?一个姑娘给陌生男子宽衣确实不够矜持, 可他们分明已成亲,她伺候他本就是本分。

陆莹鼻尖泛酸, 一时又难堪又委屈。她在原地怔怔站了许久, 直到听到脚步声,发现他要出来,她才动了动, 回到了自己床边。

夜色浓如墨, 月亮躲在云层中,窗外北风呼啸, 吹起了雪花,窗牖也跟着砰砰作响,整个天地间一片寂寥。

陆莹心中也像灌进了冷风,冰得她浑身不适,沈翌沐浴完出来时, 她怔怔坐在床沿, 他没在意,径直走向暖榻前,拿起一侧的书翻看了起来。

室内静得厉害,砰砰作响的窗牖显得格外刺耳,陆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殿下若觉得妾身哪里做的不对, 可直接说, 我是我,武安伯府是武安伯府,妾身代表不了武安伯府。”

她声音闷闷的,尾音也有些发颤,显然委屈极了。

沈翌拿书的手微微一顿,一时不知她是装的,还是真委屈了,她刚从浴室出来,穿得单薄也情有可原,刚刚也只是帮他解腰带,实际上并未多僭越,若是无心之举,他刚刚那番话确实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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