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甜对景斯远突然的出声感到讶然,抬起眼皮看向他,又恰好地撞进他侧过来的目光里。
琥珀色的瞳仁中,含着笑意,意味深长。
虞甜心虚的没敢多看,偏了下身子,飘开视线。
梅丽萍很快恢复缓了神色,大大方方笑一声,惋叹:“那真是太可惜了!”
虞婕邪恶的眼神这时斜到虞甜脸上,没敢说话,猫着唇使劲在憋笑。虞甜直接一记瞪眼给她瞪了回去。
电梯在这时抵达11楼,四个人前前后后出去,虞甜走在最后头,趁着电梯门还没关上,冲里头的景斯远快速比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
后者一弯唇,缓慢眨了下眼,眉目间满是温柔情意,无声地说了句:“等你。”
……
电梯缓缓阖上,继续上行。
看这样子,饭是吃不了了。
景斯远抬手瞧一眼腕表,跟着掏出手机,在电梯抵达打开门后,一边走出去,一边给傅维珩拨了通电话。
随着指纹锁打开的声响,通话也被接通,傅维珩淡漠的声线从那头传来:“说。”
景斯远拉开门进去,没有过多废话,直接步入主题:“李正洪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傅维珩近日忙着巡回演奏会,累到发懵,一时没想起来这个人物,默了半晌才摸到头绪:“警察局局长那个?”
“是。”
“我托给江之炎和沈钧抒了。”傅维珩按了免提,边说边打开联系人列表,“电话给你,你自己联系,我和他提过。”
话落,景斯远的微信收到傅维珩发来的消息,是一串电话号码。他存进手机。
傅维珩又道:“沈钧抒最近去了反贪局,局里正好在查李正洪,你手里如果有什么证据托江之炎给他就行。”
景斯远:“好。”
通话挂断,景斯远走回书房,马不停蹄地拨通了那串新号码。
“江律师你好,我是景斯远。“
-
回到家里的虞甜和虞婕,还没来得及吃上饭,就先被梅丽萍女士啰嗦了一通——
“我说你俩怎么回事?我们才回乡下几个月,家里就搞得乱七八糟!虞甜平日里工作室忙就算了,虞婕你这放暑假的怎么也不帮忙做做家务?”
“还有虞甜,让你去相亲你也不去,一天到晚窝在那工作室里,怎么认识男孩子?”说到这里,梅女士想起电梯里的景斯远,又一阵惋惜,“12楼那男人可真不错,如果是单身那该多好,咱家俩姑娘,喜欢哪个都行。”
虞婕眼睛斜着虞甜,嘴角含笑,话里有话:“人景教授是我们系的老师,高冷严肃的,才不是我的菜嘞!”
虞甜一掌盖住虞婕凑过来的脸,眼角抽了抽:“……妈,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又不是秀女。都什么年代了,恋爱自由好吗!”
梅女士恨铁不成钢,碎碎念:“还恋爱自由呢,给你自由恋爱,你都恋不上,还好意思辩驳!”
虞甜心有不甘,小小声咕哝:“我也没说我这会儿没恋好吗……”
“什么?你大点声!”梅女士没听清。
虞甜弱弱地:“没……”
一旁捣饬着茶桌的虞本斌同志后知后觉,插了句嘴:“景教授?你是说那个长得俊的新邻居?他是你大学老师啊?”
虞婕:“对啊,人可是英国剑桥的博士生。”
虞本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瞧着就挺不一般的。”
梅丽萍郁闷地“啧”了声,看眼虞婕:“你刚刚怎么也不说?”
“这不怕您当场就犯社交牛逼症吗?万一心血来潮邀请人来家里家访的,多尴尬。”虞婕扬唇笑了笑,用手肘撞了下虞甜的手臂,别具深意地挑了挑眉,“是吧姐?”
虞甜:“……闭嘴。”
最后的最后,虞甜同志以和闻姝有电话粥之约为由,饭也没顾上吃的遁回了房间。
虞婕见她走,也忙换了衣服出门了。
留梅女士在客厅里独自“念经”。
……
房里,虞甜本想换下脏衣服,但想着晚饭也没法和景斯远出去吃了,就干脆洗了个澡。
洗完澡再出来时想给景斯远打个电话,发现五分钟前他已经发来消息,说:「临时外出,回来给你电话。」
虞甜敲了个“好,开车小心”后,躺床上望着橙黄的顶灯一时陷入无聊。
半晌,想起半个月前和她约见面却到如今都没成功见上面的闻姝,虞甜又重新举起手机。
刚打开她的微信聊天界面,手机忽地嗡一下震动,来了通电话。
好巧不巧,跟有心灵感应似的,正是闻姝。
她接起来,身子一翻,原本仰躺的姿势换成趴在了床头:“你是不是有预感?我正准备给你发微信呢。”
“还好意思说!”闻姝“嗤”一声,吐槽她,“一谈起恋爱连面儿都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