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珩百忙之中腾出手随意点了下屏幕,继而又托住喻温白节节后退的后脑勺,指尖穿/插过柔软发丝,开启新一轮剥夺。
亲吻果然具有成瘾性。
他默默这样想着。
唇瓣贴着唇瓣的触感无疑是新奇而美妙的,同样是身体两处皮肤相接,接触面积甚至比不过牵手和拥抱,却能带来如此强烈、如毒/品般叫人反复上瘾的悸动。
徐嘉珩还记得以前假期陪妹妹看的无聊偶像剧,每当男女主角接吻时,脑海就回忆两人的种种回忆。
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真正接吻时,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这个人的温度和气味;如果在对方细碎的轻颤中感受到紧张,就会在敷衍短暂的安抚后,继续卑恶地欺负他。
徐嘉珩轻拍着喻温白战栗的背脊,微微后退半步容许他呼吸,犬齿在一旁蓄势待发,一下下轻咬喻温白早已红肿的下唇。
短短一分钟时间里,喻温白已经切实体会了灵魂出窍的感受。
汗水和酥麻感爬上后背,停留在背脊的大手不知是安抚剂还是挑起战火的索引线,我,喻温白久久说不出话,细密急促的喘/息着,湿润的眼睛微微是神。
“不喜欢?”恍惚间,他听见徐嘉珩这样问他,低沉嗓音一下下磨过他耳边,“不喜欢的话,下次就不亲。”
“.......”
喻温白被他顽劣的语调噎的说不出话,抬起泛满水汽的眼忿忿看人,红晕遍布的脸鼓起点,最后泄气地轻轻扯了扯徐嘉珩袖口。
“......我没有这样说过,”尾音沙哑软糯,比起抱怨,撒娇更像是最终目的,“徐嘉珩,你不要欺负我。”
——
那晚喻温白没能回别墅。
没什么特殊原因,只是他身上的吻痕太明显,从嘴唇到脖子、甚至连锁骨和肩膀上,可疑的红印都随处可见。
带上围巾还能骗骗路人,但想瞒过顾清逢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顾清逢也忙着个人私事,第二场电影过半时,被亲的浑身发软的喻温白迷迷糊糊中听见手机震动,接着余光看见是程野发来的短信。
“顾清逢让程野代为转达,说他今晚有事要忙得很晚回来,让我先送你回去。”
最后短信是徐嘉珩代为查看的,不知疲倦的男大学生将扰人的手机放在旁边,推开喻温白发软的手臂,看似请求实则是下达命令:
“再亲最后一次。”
喻温白不记得那晚徐嘉珩说了多少个「最后一次」,他只知道共处一室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私人影院是个太适合接吻的地方,背景音乐和人物对话掩盖去放肆的亲吻;密闭空间便于利用坚硬物体作为依靠,虽然最后的解决都是趴在喻温白肩上喘气。
最后喻温白以落荒而逃的离开电影院,身后是牵住他左手的徐嘉珩,脸上挂着胜利者的满足笑容。
自家不能回,徐嘉珩顺势提出让喻温白去他家住一晚。
“客房的床单被褥才洗过,回去就能睡。”他揉了揉喻温白的头,视线久久停在破皮的下唇,伤口才止血不久。
喻温白半推半就地上车,回到公寓上电梯时,背身都感应到蛰伏在徐嘉珩身体里蠢蠢欲动的因子,下半张脸埋进围巾。
终于忍不住道:“......别再亲了,嘴巴好痛。”
沉沉轻笑声响起,电梯门开启前,是落在落头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第一次克制不住情有可原,下次会继续努力。”
“......”
客房里各种设施一应俱全——除了需要换洗的衣服。
电影院里出了太多汗,喻温白回到家时卫衣还湿乎乎的粘着后背;决定和徐嘉珩借衣服也要换个衣服。
脱/去围巾放在床头,心如乱麻的喻温白满脑子都是晚上接吻的场景回放,没注意到早就出现在门边徐嘉珩。
自然也没察觉他此刻弯腰想去够另一边床头柜水杯、卫衣领口大敞的画面,在某人眼里有多犯规。
喻温白愣了愣,站直身体:“可以借我件换洗衣服么。”
“......啊好,我去找一下。”
徐嘉珩转身离开的脚步有些匆忙,喻温白疑惑地看着青年背影,觉得他手里的衣服十分眼熟,才后知后句地想起,他忘了问对方是不是有事找他。
那是他的衣服吗?
可他昨天过来时,明明已经将衣服都带走了 。
“家里没有新衣服了,先穿这件吧。”
主卧浴室门前,徐嘉珩将一套干净的衣服交给喻温白,又欲盖弥彰地补道:“.......内裤是新的。”
淋浴洒下的热水唤回喻温白涣散的精神,闭上眼睛就浮现出徐嘉珩转身离开时,手里的东西。
神智回笼,越想越不对劲。
徐嘉珩的衣服穿上去肉眼可见的大,长裤腰带系到最紧也会滑落,幸好足够长的卫衣堪堪遮住大/腿,不至于让喻温白太过尴尬。
笔直双腿裸/露在空气中,喻温白不自然地将卫衣往下扯了扯,偏偏卧室角落躺椅上的徐嘉珩还特意坐起身看他,毫不遮掩的目光。
喻温白脸上阵阵发热,催促道:“......我洗完了。”
“好,现在去。”
徐嘉珩答应着起身,不知有意还是无心,经过喻温白身边时停下脚步,俯身抬手,指腹在喻温白颧骨处轻轻蹭过:“这里有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