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白哥你要干嘛去啊!”
张辉大嗓门吼的所有人虎躯一震,喻温白僵硬转身,表情镇定道:“下午有事,你有问题微信发我吧。”
说完利落地回身离开。
“这么着急是啥事儿啊,”张辉几人一头雾水地瞪眼看人走远,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不对啊,白哥走的方向不是九号打饭窗口吗,那儿也出不去食堂啊?”
“他是不是没吃饱啊,还是被我们问烦了啊。”
张辉掏出手机:“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
“管那么多,先操心下自己的期末考吧,”盛霖被吵地从笔记中抬头,看傻在原地一群人,皱眉嫌弃道,
“哪里不会赶紧问,给你们一小时时间。”
“哥!霖哥,给我们讲讲题吧!就这几道!”
“哈?刚才喻温白不是都讲过一遍了吗,你们都当饭吃进肠子里了是吧。”
“......”
——
302寝室。
徐嘉珩擦着湿漉漉的头出来,将挂架上的毛衣取下套上身,就听丢在水池台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是盛霖发来的消息。
盛霖:帮你伪造了点胃病,不是咒你,后面自己记得想办法。
胃病?
搞什么。
徐嘉珩皱眉要回消息,对面又跳出来一条:“最后废话一句,谈恋爱不是做慈善,就算你想当冤大头,也要先问问喻温白肯不肯收。”
盛霖丢在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再没消息,徐嘉珩头发滴着水不方便回,索性将手机丢进口袋懒得回,面无表情地推门出去。
临近期末,非熄灯时间全员在寝算是稀奇事;于然和齐东正对着徐嘉珩的书疯狂画重点,墙边角落的喻温白正带着耳机看书,垂眸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喻温白动作有片刻的迟缓,眯着眼敏锐注意到,喻温白手上握着笔却没动,显然没在写字。
同住几天下来,他对喻温白各种习性和小动作不说了如指掌,摸个十之八九还是有的。
喻温白有个习惯,就是阅读思考不提笔,提笔必写字,否则就是在发呆。
他从卫生间洗澡出来后,喻温白手里的笔就没动过,显然注意力不在学习上——更何况平常没课的时候,喻温白向来会直接去图书馆。
看着桌面上新添的盒饭和胃药,徐嘉珩无声挑眉,大步过去用手背试温度,发现塑料袋还是热的;
寒冬腊月每阵风都是刮脸的生疼,哪怕从食堂现场打饭走路拎回来,菜都是凉的。
现在连塑料袋都是温热,要么是狂奔赶回来,要么是放进书包或揣在怀里,一路捂着护送回寝。
心底某处柔软倏地被轻撞一下,徐嘉珩低头给盛霖回了条消息:“谢了。”
盛霖:不必,并没打算祝你爱情圆满;帮忙也是看在喻温白借我笔记的份上;
盛霖:以及,谢我不如先把话和他说明白,看你们俩谈恋爱像是看哑剧,总说有误会,但长了嘴都不知道说人话的。
盛霖:你们俩是小学生吗,这么大了还闹别扭。
徐嘉珩回到座位将手机丢在桌面,滴落水滴打在塑料食盒上发出细微声响。
盛霖说得没错,他和喻温白简单来说就是闹别扭,他处于某些不值钱的面子问题觉得丢人,说白了是希望有人能给他个台阶下而已。
他比谁都清楚,这样耗损时间毫无意义,但每次打开聊天框想主动破冰,就会看到前文和喻温白的聊天记录,大量自作多情的羞耻回忆就会潮水般涌来。
“......”
旁边的于然用笔在桌面戳出声,徐嘉珩回神看过去,以为他要问题却见对方晃晃掌心里的手机,又指了指徐嘉珩,示意他看消息。
于然:珩哥你知道世上那两种人最难找对象么。
于然:傲娇和傻子,因为他们都不会说人话。
徐嘉珩皱眉打字:你知道我们吵架了?
于然诚恳道:想不知道都难,毕竟以往的你是不可能让喻温白带饭的,你怕他会累着。
于然:哥听句劝,喻温白都给你主动买饭了,你要是只为了面子问题不搭理人家,被甩的时候,我大概会说一句活该的。
“......”
徐嘉珩和于然都没开静音,打字的机械键盘声噼里啪啦,一声不差地穿透过耳机落进喻温白耳朵。
他忍不住通过镜子,看了眼徐嘉珩桌上被冷落的饭盒,甚至连塑料袋都没打开。
不出意外,对方应该知道这是他特意买的——难道是因为他们在闹别扭,所以连他买的饭和药都不吃吗?
双颊微微鼓出来些,喻温白紧紧抿唇,几次想给徐嘉珩发消息叫他吃饭,消息编辑一班又删除。
最后还是夏敏的短信先打断他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