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大惊失色:“隐蔽!隐蔽!”训练有素的叛军快速缩回了院子,身体隐藏在围墙后方。
为了方便传递消息,活动中心中安装了好几个广播。当叛军隐蔽的同时,大喇叭中传出了含糊的电流声。电流声过后,江榕的声音响彻了每个角落:“徐开泰的部下听着:你们的同伙已经被我们镇压,限你们三分钟内放下枪自己走出来投降,缴枪不杀。”
百姓们欢欣鼓舞:“江榕他们回来了!”“我就说,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
叛军们开始急躁了,他们对着天空开了几枪:“蹲下!都蹲好!”
怎么回事?他们刚占领活动中心没多久。他们的同伴怎么这么快就被消灭了?不应该啊,猎鹰和蛟龙队明明已经把其他的军人牢牢制住了,难道是对手在诈降?
大喇叭里面的声音分明是江榕本人的,这难道还能有假吗?叛军们面面相觑,有几个甚至放下了手里的枪:“队长,我们投降吧?”
领队面色一沉:“把枪捡起来!将军还没传来消息,我们怎么能先投降?!”
江榕显然不是诈降,等了三分钟之后,活动中心的围墙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循声看去,只见一条条嗜血藤正从院墙上挂下。
看到嗜血藤,有几个叛军脸都白了:“是嗜血藤,嗜血藤!”众所周知,星火基地的嗜血藤只受江榕控制,如果嗜血藤动起来,就只能证明江榕还活着。
当下有几个叛军扔下了枪蹲了下去,但是总有叛军不死心还想挣扎,他们扯住了身边的居民当人质,高喊着,“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打死他!”
可惜这招对嗜血藤不管用,小乖乖气势汹汹地穿过人群向着叛军卷去。
这可惹怒了叛军领队,他对着普通的村民就要扣下扳机。就在他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身前的人身上突然笼罩了一层橘红色的柔光。子、弹碰到这层柔光就像碰到了一堵无形的柔软的墙,再也无法前进一寸。
细细一看,活动中心中的百姓们身上都有一层橘红色的光。领队大惊失色:“这,这是什么?”
问题刚结束,领队就被小乖乖凶狠的捆扎起来倒吊了起来。尖利的刺扎穿了他的皮肤,撕心裂肺的痛从全身各处传来,领队痛不欲生地嚎了起来:“杀了我吧!” 小乖乖甩了甩藤蔓有些委屈,它只是扎了这人,还没开始吸血呢,他怎么能叫唤得这么惨?
眼看领队被制住,其他的叛军纷纷丢下了枪,群众们蜂拥而上将这群人制住推了出去。
大喇叭中再次传出了江榕的声音:“我是星火基地江榕,一个小时之前,基地中出现了叛军。现在叛军已经被捉住,请大家安心回家休息。”
*
江榕的声音从喇叭中传出时,窦章还没离开渔业三村。听到江榕的声音,他双腿发软,要不是身边的同学扶着,他已经倒下去了。
徐开泰这么快就败了?窦章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从徐开泰发动叛变到结束时间超过两个小时了吗?
疑惑过后,他脑海中又冒出了另一个问题:星火基地还能呆下去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徐开泰手中握着那么多人都没能夺权,他就算是异能者又怎么和江榕抗衡?更何况他和徐开泰勾结,写了讨伐檄文。这事迟早会传到江榕耳中,到时候就怕他想跑也跑不掉了。
窦章身边的同学小声问道:“主席,我们现在怎么办?”
窦章语无伦次:“回,回去收拾东西,我们一会儿就走,赶紧走……”他怕走慢一步,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电瓶车刚启动,窦章立刻改口道:“不,不能回去……”学生宿舍那边有林萌的人,今天用枪指了林萌,那个女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离开基地,我们赶紧走!”
窦章的小跟班傻眼了:“主席,我们能走哪里去啊?”他们全身上下唯一的装备就是一辆小电驴,里面的电根本坚持不到离开基地。天气这么,要吃的没吃的,要水没水,要方向没方向,他们能去哪里?
天气明明这么,窦章的手却开始发凉,他慌乱道:“去哪里都可以,不要被江榕他们逮住……”
话还没说完,窦章的愿望就落空了。小电驴的车厢被人拽住了,转身一看,林萌和几个学生冷冷看着他:“窦章,做了坏事还想跑?!”
窦章身体一歪差点从车上摔下来,被众人制住的时候,他脑子成了一团浆糊,所有的异能都使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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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变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天之内,所有战斗过的痕迹都被异能者抹平了,好事者就算去寻找也找不到痕迹。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星火基地的百姓们按部就班的工作学习,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忙碌之余大家也会八卦一下那一次的叛乱风波,可是叛乱的始末大家也不清楚,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九月末的一天,广播中再一次响起了江榕的声音:“星火基地的居民们,大家好。我是江榕。九月初基地出现了反叛军,经过连日的审讯,叛军已经将罪行交代清楚。我们将于今天下午五点整,在星河国际度假村的操场上宣判,居民们可前去旁观。”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基地的人都沸腾了。大家没想到有一天能前去旁观处置叛军的现场,这个瓜大家吃定了,就算不睡觉都得提前去操场旁边占位。
星河国际度假村在星火基地的西南方,大危机前很多有钱人会在节假日来度假,度假村的基础配套设施很全。
这里有方圆十五里最大的图书馆和体育场,下午四点多,体育场周围已经是人山人海。大家顶着热浪抢占着最有利的观看位置,不知情的还以为这里即将举行盛大的运动会。
在群众焦急的期盼中,时间一点点过去。当指针终于走到五点时,一辆辆军车从体育馆入口处缓缓开了进来。
数百辆军车占了大半个操场,看起来非常壮观。军车停稳之后,身穿迷彩的军人们将双手反绞的叛军从车中押了出来。
看到叛军的人数,台下观众纳闷道:“奇怪了,怎么才这么点人?”传言中叛变的人有好几千,可不管他们怎么数,这里的叛军只有两三百人。
江榕一行阔步走上了主席台,他们神情严肃,完全没了往日的轻松。待广播架好后,江榕平静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操场:“乡亲们,同学们,战友们,星火基地的居民们,我是江榕。”
“九月三日,我们基地发生了叛乱。这次冲突,共造成我方一百八十三位同胞牺牲。请全体起立,为在叛乱中牺牲的同胞默哀。”
哀乐声盘旋在操场上空,星火基地的居民垂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能站在这里的人没少见过死人,从大危机开始,他们身边的人就在不断的离开。区区一百多人,和他们非亲非故,很多人并没有真切的悲哀。
三分钟默哀后,江榕的声音再度响起。
星火基地开创至今,一共收容了三万三千两百二十八人。短短几个月,我们从无到有,从艰难求生到抱团取暖。我们星火基地从渔业大队扩展成了方圆十五里的小型基地,这其中有每个人的努力和汗水。
“我一直告诉大家,无论外界有多难,只要我们不放弃,总能有一线生机。我一直觉得,只要大家团结起来,就能克服重重困难,创造美好的生活。”
“为了过上安宁的日子,我们付出了全部的努力。可在有些野心家眼中,我的努力不值一提,他们想要篡夺我们的劳动果实,想要不劳而获,更想要凌驾在众人之上。我只想问大家,你们能忍受这样的人吗?!”
“不能!不能!不能!”愤怒的呐喊声从在场每个人的胸腔中传出。
之前的悲伤或许不真实,但是现在的愤怒确是真实的。基地建设成这样真的不容易,他们每个人都是为了基地流过汗出过力。姓徐的为基地做了什么贡献?凭什么他动动手指就要把自己辛苦创造的东西给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