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还能少些麻烦。
顾恪决抚着他的脸,忽然就笑了。“阿笙。”
元阿笙被他喊得是哭笑不得。“阿笙阿笙,顾恪决你一天要喊多少遍的阿笙你知道吗?”
天色不早了,元阿笙拉着他就走。“再耽搁下去,回来得晚上了。”
不过最终,顾恪决没有让他戴上幕笠。
他在,别人就不敢看。
*
荣康侯府。
顾恪决一来直接惊动了侯府的侯爷,也就是曲涯的父亲曲无边。
曲家与尤家相似,但好在现在的荣康侯世子,也就是曲涯的大哥还能撑起几分门面。所以也不会显得过分没落。
顾恪决不愿与他多谈其他,只说明了来意,便有人领着一声乱糟糟的曲涯出来。
“师母来了。”
曲涯拱了拱手,眯着睁不开的眼睛。“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转个头,一眼瞧见目光黑沉沉的顾恪决。腿一软,毫无骨气地“噗通”跪了下去。
“嘿嘿嘿,夫子啊,您怎么来了。”
“东家,我家的鸡呢?”
“都过了一个年了,你还没还回来。”
曲涯挠头,脑子里是一团浆糊。“鸡,对啊,鸡呢?”
元阿笙看他就像是一个熬了一整夜的宅男。脸色苍白,嘴巴发干,走起路来脚底下发飘。以往那个富贵少爷的样子半点不存。
难道在这大燕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夜生活吗?
顾恪决一眼便知:“怕是输出去了。”
“哎!”
说到输,曲涯叹了一口气。
“我想起来了。”他摇晃着起来,脑袋有发晕。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撑着困得不停点着的脑子,闭着眼睛落寞极了。
“输了。”
“我输了。”
“我的地位不保啊夫子!”
元阿笙摇摇头,特意给他唏嘘了一下。“所以呢,我家的大公鸡呢。别不是被你吃了吧。”
“吃了!”曲涯往地上一躺,蹬了几下脚,“对,肯定被吴聘那王八蛋吃了。”
元阿笙脸色立马冷了。“我看你当日还诚恳,见你又喜欢会好好爱护才借给你的。”
顾恪决知道他动了气,大掌盖在他后背顺着。
“曲涯。”
“诶!”曲涯一个激灵,立马直挺挺地立起来。
无论何时,顾恪决都是他曲涯最怕的人。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就怕小命不保。
“你输给了吴家人?”
曲涯一听,愤怒得四肢各管各的。“都是吴聘那小子使阴招,我才会输了的。鸡,鸡也就没了嘛。”
“你门不是有彩头,怎么会拿鸡去?”元阿笙被他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搞得有些气躁。
“忒不要脸!”
“吴聘忒不要脸,他说斗鸡斗鸡,比鸡。输了的任由对方处置。我脑子一热就答应了。”曲涯说得底气不足,小心翼翼地看了两人一眼。
见两人都是绷着脸色。
元阿笙是可惜过大爷喂了那么多毒虫的大公鸡。顾恪决是不喜他惹了自家小少爷不开心。
卖惨不过,继续卖。
曲涯两眼一闭,泪珠子大颗地掉。“呜呜呜呜呜……我好惨,小弟们都不跟我玩儿了。”
元阿笙紧了紧手。不去演戏倒是可惜了。
元阿笙白了他一眼,找靠山。“老顾。”
顾恪决捏了捏他的手,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曲涯,明天去顾府。”
“啊……”一脸蜡黄的曲涯哭不出来了。
顾恪决音质愈冷。“若是明天见不到人。”
“去!呜呜呜,我去还不行嘛!我就知道你会收拾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