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儿连忙送上银耳羹。
生气消耗元气,也需要好好补补。
*
整个下午,阿饼几个始终观察着元阿笙。
发现他一切照旧。
又放心,又不放心。
夜晚,他们在忐忑中入睡。
希望少爷想通了,最好是直接搬到主子一个屋子里去。主子看着,他们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可想象总是美好的。
天还没亮,一辆马车从顾府的后门离开。
豆儿抱着自个儿少爷的包袱,像一只小鸡仔缩在车厢角落,下巴搁在包袱上。“少爷,咱们这样走了真的好吗?”
哪个嫁出去的女儿(儿子)会悄悄摸摸回娘家啊。
这样放在大燕朝,准是女儿在夫家被欺负了才这样的。若是其他人家,怕是当天就抄了家伙去找女方夫家要说法了。
可换做是儿子……
豆儿悲伤地瞧了瞧自家少爷。怕是没人会为少爷出头的。
元阿笙被他这眼神看得起了鸡皮疙瘩。他立马给了豆儿一个脑瓜崩儿。“不要用这么同情的眼神看你家少爷我!我好着呢!”
“可是少爷,你一个人回娘家诶。”
“什么回娘家!我只是去玩儿。”元阿笙双臂一抱,靠在车厢上,“顾恪决又不能拿我怎么样。”
“是吗少爷?你真的这么肯定?”
“你忘了,你怕姑爷啊。”
“你……”
元阿笙捂住豆儿的嘴,笑得眼睛都没了:“豆儿小朋友,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拆你少爷我的台啊?”
豆儿点点头。
元阿笙松手。
他顺了顺头儿的头发,轻幽幽道:“我只是需要冷静冷静。”
消化一下自己的老攻从一个糟老头子变成了一个处处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男人。
等他回来,他就是钮祜……
不!
他就是首辅背后的男人。
现在他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把美男搞到手了。不过做这事儿之前,他需要足够的心理准备,不然现在一看见顾恪决,他就会想起自己做的那些糟心事儿。
他会怂。
一怂,这强买强卖的事儿就不好办了。
豆儿勉强听进去了自家少爷的话。
“那少爷,你跟姑爷说了吗?”
外面不安全,元阿笙没那么傻,直接避开顾恪决的眼线到处躲。顾柳顾栖还跟着他呢。
“用不着,他肯定知道。”
元阿笙忽然想到当初他摘桂花的时候,刚叫豆儿去喊人拉狗顾冬就带着人来了。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顾恪决就在自己身边放了人了。
不愧是做首辅的男人。
有远见!
换做之前,元阿笙一定会骂人这么早就监视他了。不过某人忘记性大,脑子还笨,自然也没想起来这么一段自己猜测出来的监视游戏。
“那少爷,元家那边您也没说。”
“需要说?”
“也不是,就是主母那边可能会说您。”
元阿笙拍了拍豆儿的脑瓜子。“说了就说了,咱不怕她。”
“好。”豆儿捏紧了包袱。
不怕她。
*
下了雪,路即便是有人打扫也滑溜。马车走得慢,所以到元府的时候天也亮了。
元阿笙没有惊动其他人,顺利地进到了元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