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丧志,”贺修评价,“他这才几句话,看得这么目不转睛,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李曼双不跟这位大少爷争长短,挨着他,又吃了几口甜品,忽而听贺修问:“李曼双,你跟我做爱的时候想他了吗?”
李曼双差点把糖水吐出来,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没想就好。”贺修把眼神移开。
“我只是想说,不介意你还有一个小白脸,”他看向窗外,“不过跟我做的时候别想他。”
李曼双沉默几秒:“我本来就没想的。”如果真的想了,怎么做得下去:“那我也不介意你一堆女朋友吧。”
“傻*,我没女朋友。”贺修说完,突然抬手,捏住她的脸。李曼双被扯疼,皱着眉要推他,被他捏住手腕,反咬一口:“想打我?家暴啊?”
“痛。”李曼双眼里含一包泪。贺修才松了手,心虚地放下。
“你今天好奇怪啊,”李曼双捂着脸,“说话行为都奇怪。”
“你不懂,”贺修瞥她一眼,“小孩子懂什么。”
“我又哪里是小孩子了,你昨晚和小孩子上床的?”李曼双不甘落下风地讥讽。
“这么凶?”贺修笑了,“大小姐伶牙俐齿的,说不过你。”
在灰色的热带酒店房间,贺修有一种野蛮的英俊,他的表情动作都有自信的笃定,是李曼双认识的人中最善于出格而不越界的一位。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李曼双,你还记不记得你十六岁,”他突兀地对李曼双怀念童年,“戴着丑得不行视力矫正眼镜,跟在我屁股后面,抱着你的课本来找我。我让你滚你动都不动,问我圣诞舞会有舞伴了吗,能不能跟你一起跳。”
事情过去太久了。李曼双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说:“也没有很丑啊。”
“丑。”贺修说。
“你又没答应跟我跳,就不要再说我丑了吧。”李曼双歪了歪头,抗拒被他这样形容。
那一次她被贺修拒绝,没有再找别的舞伴,一个人去舞会晃了一圈,看见贺修和某位漂亮的女孩子跳舞,在贺修看见她的下一秒,就离开了学校的表演厅。
这完全不是什么快乐的回忆,她从来都不会回想。
“不是说你丑。”
贺修先解释,又静了片刻:“那天晚上我后来后悔了,来找你了,但你跑太快了。”
“好吧,”李曼双耸耸肩。
“就一句‘好吧’吗?”他追问。
李曼双疑惑:“那不然呢,要我说什么?我都已经快忘记了。”
她着实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讨论的意义,不过是发生在高中时的小插曲罢了。
贺修又用李曼双很难理解的眼神看着她,他说:“你碰到段归的那天晚上,你看他的眼神,跟以前看我的一模一样。你问我能不能跟你去舞会的时候,也是那么看我。”
“我自己觉得不一样,”李曼双被贺修说得有些烦了,想了想,看着他回应,“就算一样,然后呢?那时候我十六岁,现在已经二十六岁了。很多事情都变了,你说这么多,有什么意义。那天你还是和你眼里不丑的漂亮女生跳舞,我还是自己回家了呀,对不对?这些已经永远都不会再改变了。”
贺修好像想说很多,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可能是知道他说的话李曼双都不爱听,会把气氛弄得更烂。
李曼双看他一会儿,逐客:“我要休息了。”把他赶出了房间。
李曼双躺回床上,要睡一小会儿午觉,昨晚贺修做得太过,她的腿根还是酸的,身上仿佛还有手在碰。
她侧躺着看手机,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看见段归给自己发的新消息:一海哥跟我说你做了很多。对不起,我不该一定想戴你送我的手表。
你戴好看呀。李曼双慢慢给他打字,我刚才看了你的采访,大明星喜欢善良可爱单纯的圈外人是吧?
打着字,李曼双发觉自己便忍不住微笑起来。
段归回复她:不是大明星,但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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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伤心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