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过去好些年,她也没再听过这么纯粹的问题,你高兴吗?高兴就行。
我对你从来就没有别的期待,没想过让你成为谁,你高兴就行。
她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变成一只海獭,趴着,不动,总是想揉脸。
“高兴的。”许久,温盏闷声,突然想到什么,挣扎着乱动起来,“你,你放我下去。”
他挑眉:“怎么了?”
温盏一本正经,小声:“让我亲亲你。”
“……”
商行舟低低笑了声,松手,把她放到地上。
不等温盏完全回过神,她两脚再次悬空,又被他拦腰抱起来。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觉得自己矮?”他手臂相当有力,一整只将她拎着放到摩托车上,扶着腰坐稳。然后,低笑,“是有点,但这样就好了。”
隔着薄薄一层衣物,腰部,他手掌的部位传来热度。
温盏整个人都被稳稳禁锢住。
她脑子里放烟花一样,两只手下意识落在他的肩膀,抬起眼,正正撞进他的目光。
夜色无边无际,少年眼瞳漆黑,定定盯着她,春夜骀荡的晚风忽然变得粘稠,暧昧,沾染上说不清的欲。
风吹动额前碎发,勾得人心里发痒。
温盏低头,在他唇边轻轻啄了一下。
商行舟闷笑,扣住她的下巴,吻上来。
算不上轻盈,他含着她的唇瓣吮吸,然后长驱直入,直接撬开了她的牙关。
温热的气息喷到脸上,他的鼻梁触碰到她的皮肤。
呼吸交缠,勾在一起。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太具侵略性,让人无所适从,无处可躲。
尽管已经学会了呼吸,温盏仍然被吻得有点喘不上气。
她的大脑混沌成一片,胸腔中却有炽热的情绪被点燃。
商行舟在这种事情上好像永远没有疲惫的时刻,掐着她的下巴,拇指摩挲她的下颌线,唇灼热得不真实。
她想躲,他一只手就换到后面,扣在她的后脑。
追逐交缠着,不肯放过她。
她想到一些喷薄的事物。
山洪或巨浪,少年永不止息的热情,带着点天真的隐忍,温柔,以及热潮。
他的吻一路下移,停留在她的脖颈。
她沉溺在这种不太真实的、幻觉一样发热的少年气息里。
相当漫长的一个吻。
温盏整个人都被亲软了。
靠商行舟另一只手扶着腰,才不至于从车上掉下去。
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热气交缠,夜色沉默很久。
他忽然笑了声:“今晚在这儿过夜吧。”
温盏眼睛沾染水汽,有点惊讶地睁圆:“嗯?”
他嗓音异于平常地低哑,声音里透着欲。
话里话外意思太明显,她理解得有点艰难:“是我想的那个……吗?”
商行舟闷笑:“不然?”
温盏微张着唇,刚接过吻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水润润。
她花了几秒消化,然后认真提醒他:“商行舟,我们还是大学生。”
商行舟撩起眼皮,浑不在意:“大学生能生孩子了。”
“……”也是。
但、但是。
……不行!
温盏手指蜷曲又伸展,想来想去,实在接不上话,欲言又止,张嘴又闭上。
这是完全超出她认知的事情。
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来反驳这个法外狂徒。
商行舟跟他对视,一秒,两秒。
绷不住,被她的样子逗笑:“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