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不过短短一秒,费元嘉心里的一百个可云瞬间复活,抱头发疯。
他表情一瞬间冷下来:“哼。”
然后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温盏:“……”
她无语地收回视线,拉开车门上车。
商行舟给司机报了目的地名字,俯身过来帮她扣安全带,低笑:“你那同学,叫费什么的……他喜欢你?”
“费元嘉?”温盏想了想,很认真地说,“他不是喜欢我,他慕强。”
“嗯。”商行舟直起身子,散漫地笑着,捏住她的脸,“我媳妇确实很强,也讨人喜欢。”
车内空间很小,他一凑近,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也跟着靠近,空气变得狎昵。
温盏没躲,睁圆眼看着他,心跳突突突,脑子里忽然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试探着问:“你返程机票买了吗?”
“没呢。”商行舟手指刮蹭她下颌,闷笑,“这是给我亲破了?”
“有吗?”温盏没带镜子,下意识舔舔唇,没觉得疼,“还好吧?”
光线昏暗的车内,商行舟看她一脸茫然,柔软的舌尖在唇瓣上这里碰一下,那里碰一下。
忽然感觉心里又有小火苗,幽幽地燃起来。
他撇开视线,心中低骂:草。
“我也没买。”温盏不知道他脑子里现在全是压不住的邪恶念头,拉着他,还很期待,“你想不想多待几天?”
商行舟回过来一个低沉的鼻音:“嗯?”
“我们在上海,玩几天吧。”温盏有些紧张,手指蜷曲,“我可以跟妈妈说晚几天再回去……你呢,你在北京那边还有事吗?如果晚几天回去,会不会被家人说?”
他家里连人都没有。
商行舟捏捏后颈,垂眼看她,嚣张地轻笑:“除了你,还有谁敢说老子。”
温盏摸摸耳垂,自动屏蔽她的调侃:“那我们坐轮渡,然后去爬金茂。”
夜色安静,大雨被隔离在外。
商行舟垂眼看她,感觉自己的感冒是不是稍好了一些,心头那股连日的烦躁劲儿,都散了。
许久,他轻笑。
勾她小拇指,侧着头,轻轻亲一亲她的唇角:“行,都听我们小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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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吃完晚饭,在浦东闲逛。
温盏陪商行舟买了必备的衣物药品以及一件新外套,有他在,之后几天的行程,她都没有感到无聊。
比赛两天结束,颁奖定在第三天。
来上海的第三日,浦东放晴了。
出了太阳,上海现代化的建筑群被阳光照射,显露出金属一样的色泽,黄浦江水光粼粼。
颁奖全程直播,温盏是唯二决赛中拿奖的女生。
会场内人头攒动,在所有人羡慕或者探究的目光里,她脖子里挂着银色奖牌,站在领奖台,黑色的长发柔软垂落,有点毛,小小只,看起来温柔灵动。
肩宽腿长的高大少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拦路在她面前,为少女送花。
手掌握住她的腰,将她从领奖台抱下来。
人群中响起小小的惊呼声。
阳光从高高的会场穹顶落下,在原木色的地板上游移,清冷的冬日里,留下温暖的痕迹。
少女一双眼笑成桥,接过向日葵,低头亲吻少年线条流畅的侧脸。
——摄影师的镜头在这里定格。
后来过去很多年,有人回忆这场比赛。
理科竞赛本来就小众,得到的关注始终有限。
能冲上热搜的,也永远只有金牌的得主,或第一名。
但看过这场直播的人,很奇怪地,脑海中始终停留有这样的画面——
冬日阳光里,少女黑色毛衣裙的裙摆,向日葵盛放的花盘,少年抱她下来时,嚣张但温柔的笑。
他凑到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少女耳根小小地泛红,大方地回应。
流动的,蓬勃的,青春的,燥热的气息。
我因她而永不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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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盏一领完奖,手机就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