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也不避讳什么,直接俯身把人从地上打横抱起,穿过帐幔走进了内室。太监见状连忙低头,立刻识趣退出去带上了房门。
姬凡脚下陡然失重,终于惊醒回神,他无意识攥紧容宣的肩膀,声音暗藏不安:“你方才去哪儿了?”
容宣半跪在床边,把姬凡放到了床上,见对方一直攥着自己不松手,不由得笑了笑,只好顺着他的力道俯身:“我和凤臣他们上山打猎去了。听说在你们燕国大婚,男方要猎一只上好的白狐,我守了半夜才逮住一只,给你做聘礼。”
语罢又摸了摸姬凡紧皱的眉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做噩梦了?”
姬凡没说话,过了片刻才缓缓松开容宣的肩膀,却又在下一秒把脸埋入了他怀中,抱着他的脖子哑声道:“容宣,孤想成亲了……”
容宣笑了:“你过糊涂了,今天不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吗。”
他语罢唤来方才在殿外等候的侍女,亲自取过喜服走到床边落座,把姬凡从被窝里捞了出来:“不是想成亲么,怎么连喜服都不试,你平日可不是睡懒觉的人。”
姬凡没说自己做了噩梦,顺着容宣的力道起身穿衣。燕国的喜服并非大红,而是暗红色,奢华却又不显张扬。姬凡惯穿白裳,如今陡然换了这么件昳丽的颜色,却更显夺目。
容宣看愣神了一瞬,随即靠过去亲了亲他的脸:“真好看。”
他如此活生生地站在眼前,终于驱散了几分梦魇带来的阴鸷。
姬凡察觉到脸颊温热的触感,不由得愣了一瞬,随即命人取过喜服,亲自替容宣换上,系带折袖,一如当年。
容宣身长玉立,一身红衣,自然也是好看的。从远处看去,他们好似一对璧人。
婚宴在夜间举行,帝君之礼极为盛大,十里红绸铺地,从天玺殿的这头一直铺到了尽头。后又跪拜宗庙,焚香祭祖,堪称繁缛。偏偏姬凡与容宣都一丝不苟,诚心且认真的做完了一整套礼数。
以百官为证,以山河为誓,他们在天下人的见证下结发为夫,此后余生相系。大周那位新近登基的女帝听闻消息,大笔一挥,直接将长陵之战中燕国割让的六洲失地当做贺礼送还,让人不得不赞叹一句大气。
容正青现如今是板上钉钉的国丈身份,婚宴上笑得牙不见眼,接连灌了几坛子酒,醉后差点和韩大将军打起来。
“让他们打去吧,谁说文人相轻,武人也是一样的。”
容宣一点也不担心容正青会受伤,拜完天地就直接拉着姬凡入了洞房。当初他们在周国曾经对着明月盟誓见礼,到底不够盛大,如今终于补了回来。
姬凡没说话,见殿内红彤彤一片,心中终于安稳了几分。他勾住容宣的腰带,顾盼之间,风采不减当年,一副良善容,一双妖孽眼,轻易便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
“容宣……”
姬凡喊了他一声,觉得不对,又慢慢改口:“夫君……”
容宣从前为燕太子裙下之臣,今为燕帝裙下之臣。他闻言喉结滚动,低笑了一声,掌心却缓缓贴住了对方的腹部,低声笑道:“今夜洞房花烛,说不得陛下便怀上了我的种。”
姬凡没说话,闻言微微偏头,咬住了容宣的耳垂,声音沙哑惑人:“你有那个胆子吗……”
第194章 四个反派???
假如在一个晚霞漫天的傍晚, 天空殷红如血。你独行于熙熙攘攘的街道间,迎面走来一名陌生少年,笑递给你一枝玫瑰。请千万不要伸手接过,否则你会被恶魔选中, 拉入异界时空的游戏场。
你如果能从千千万万的游戏者中脱颖而出, 成功通关, 则可以许下任意一个愿望。
但如果你通关失败, 将会成为游戏的献祭品。
——节选自网络作家江未眠作品《13号案发现场》。
鉴于原作者患有家族性嗜睡症, 导致大脑混沌, 记忆链缺失, 曾多次出现前后文内容不符的修订情况,本书暂时无法读取反派信息以及任何相关内容。
——本句语录节选于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小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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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墓园里多了一块新墓碑,照片上的男子很是年轻,却在上个月死于车祸。这不仅预示着作者圈陨落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更预示着某位主编损失了一员得力干将。
“容宣啊呜呜呜呜,你怎么死得这么惨,怎么死得这么惨!都是我不好啊,不该把你留下来赶稿,你要是不赶稿, 就不会那么晚回家,你不那么晚回家, 就不会被人寻仇开车撞死了呜呜呜!”
一名中年男子趴在冰冷的墓碑上,哭得捶胸顿足,泣不成声,差点背过气去。近年真是怪事连连, 作者圈莫名其妙死了好几个作者, 这已经是第六个了。
江未眠双手插兜站在一旁, 原本没打算管。但见男人已经哭了半个小时,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包餐巾纸递给他:“主编,节哀。”
语罢又抬头看天,补充了一句:“马上快下雨了,我们还是早点走吧,容宣在天之灵一定不想看见我们淋雨的。”
江未眠头发凌乱,看起来刚从床上爬起来,再加上总是似睡非睡的半阖着眼睛,总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懒散感和敷衍感。尤其他说完这句话后还面无表情打了一个哈欠,看起来……
困得不行。
林主编一看见江未眠这副德行就来气,他啪一声打掉江未眠递来的x相印牌绿茶味纸巾,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限量款手帕用力擦掉眼泪鼻涕,恨铁不成钢道:“睡睡睡,你就知道睡,一天24个小时你要睡20个小时,剩下四个小时还得用来吃喝拉撒,一本破书写了三年还没写完,你是打算等我死了再交稿吗?!”
江未眠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主编,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嗜睡是家族遗传病,交稿进度慢是正常的。你压榨容宣就算了,现在害得他因为意外去世,就更应该引以为戒,不要再压榨我。”
语罢偏过头,又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林主编见状从地上站起来,气得对他指指点点:“在别人墓前你还哈欠连天,你这是对死者不敬,知道吗?!”
江未眠闻言连眼皮子都没掀,低头踩了踩脚边的碎石,然后嗖一声踢开,嗤笑道:“尊敬是放在心里的,不是做给人看的,你以为谁都和桑非晚桑大作家一样,天天去钻研面子功夫吗?”
最后一句话,怎么听怎么讥讽。
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墓园里,他刚好听见江未眠的话,闻言微不可察顿了顿,随即笑了笑,慢慢踱步走到了他身后:“江老师,我个人非常赞同你的话,但有时候面子功夫也是一种学问,总比有些人连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去做强,对吗?”
来人正是桑非晚。
他穿着随意却妥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闲适与优雅。怀里抱着一束黑色纱蕾包扎好的白玫瑰,俯身放到了容宣的墓前。等做完这一切,才回头看向江未眠,对他笑了笑。
桑非晚是作者圈近日风头正盛的一名新人作家,颇受读者追捧,但并不是因为他书写得好,而是因为他那张帅到可以出道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