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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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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 第2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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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宣皱了皱眉:“他不是那种人。”

赵素摇头:“帝王权术最迷人心,先生又怎知他不会出尔反尔?”

容宣抬眼看向赵素:“你与他素无交情,我说再多你也是不会信的,我总不能签契为证,让你助他离周吧?”

赵素:“一纸契约对于商人的金银或许有效,可在周、燕二国面前,太轻。先生以何做保,姬凡登基为帝之后一定会助孤为皇?”

又或者说,

“姬凡能用什么珍贵之物做抵押?”

她说这句话时,目光静静落在了容宣身上,带着一种掌权者的探究与考量。

第186章 辣么大的一只狼!

容宣迎着赵素的目光, 莫名看懂了她心底的想法,放在桌上的手无意识收紧,意有所指道:“殿下如今筹码全无, 似乎没有什么讲条件的余地?”

赵素直视着他,却语出惊人道:“先生错了,如今没有选择余地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姬凡——”

容宣闻言瞳孔微缩,耳畔却响起了赵素条理清晰的声音:“燕国使臣此次前来只带了五百人进京。他们也许还有后手, 但有三皇子从中作梗, 岳渊亭无论如何都抽调不出太多人马。就算加上姬凡那三千铁骑, 满打满算最多万人之数, 可你知道京师周围有多少兵马驻扎吗?”

赵素以指尖沾茶水, 在桌上画出了一副简易的排兵布阵图:“宫内御林军精锐共一千五百人,皆是四品上的高手。东南西北四道宫门由十二城门侯把守, 加起来共六千人。五城兵马司驻扎城内,共七千人,加起来便是一万五千人。”

“破军营、虎豹营驻扎郊外,共两万人。东临侯一倒,兵权旁落无人可替,皇上早就调了平虏将军带兵回京述职,又是八千人。邻县亦驻扎着守备军,快马加鞭两个时辰便到, 你知道这些加起来一共是多少人吗?”

赵素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在大殿内显得尤为清晰:“一共五万余人, 容宣, 是五万余人, 其中甚至不乏以一挡百的剑术高手。姬凡若想离开周国境内, 难如登天。他带着那些兵马拼死一搏或可离开京师,但决计到不了燕国境内。”

她说的是实话。

因为原著之中姬凡刚刚逃离京师,就被轩辕清带兵追上斩杀郊外了。

容宣无法反驳,脸色隐隐有些难看,许久都未曾说话。赵素不愿与他为难,可如今并非私人恩怨,而是两国得失,偏头看向外间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孤若助姬凡回燕,他不遵守诺言,届时孤不仅给大周竖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更会成为叛国之徒。先生还是换一件事让我偿了此次人情吧,莫要为难我了。”

容宣:“那太子殿下就打算这么一直静等下去,等着皇上废黜你的储君之位吗?”

赵素被戳中心事,依旧不见惊慌:“先生又怎知我全无动作。无论如何,轩辕将军手中兵权尚在,孤的筹码比姬凡多,再坏也不过幽禁废黜罢了。”

她有拼死一搏的底牌,尚且有余地后手。姬凡却不能等,燕帝一旦驾崩,他就错过了最好的继位时机。

容宣莫名觉得嗓子干痒,皱眉饮尽了面前杯盏中凉透的茶,到底还是问出了那句话:“你想让他以何做抵押?”

赵素闻言缓缓坐直身形,因为在皇后灵前跪得太久,脸上总是带了些许血色尽失的病气:“姬凡城府深沉,心性凉薄,虽有温良之貌,却又暗藏机锋。他入周已有七载,可孤竟是从未看透过他在意什么,先生,你说,这样的人会在意什么,又能在意什么?”

“他是一无所有之人,孤纵然想从他身旁取走别的东西做抵,他也是拿不出的。”

姬凡身边还剩什么呢?剩下的唯有容宣这个人罢了。

赵素这番话不是在扎姬凡的心,而是在扎容宣的心,针刺般牵引出一阵细密的疼痛,连呼吸都沉了几分。

容宣到底还是未能做下决断,他哗的从位置上起身,转身欲离开此处,耳畔却陡然响起了赵素的声音:“先生,你到底还未牵扯进这个泥潭,任何与皇权相关的事都是要的,既了便必然有风险。”

“孤冒着杀头大罪让姬凡离周,是,他留下一样珍贵之物做抵,也是。互相牵制才是最好的局面。只有这样,日后起事我们才能心无旁骛地帮助对方。”

“若是下不了这个狠心,我倒宁愿你抽身离去,莫要牵扯进来……”

容宣闻言脚步一顿,却没回头,而是推门离开了此处,身形很快消失在了宫道尽头。他离开宫宴已有小半个时辰,等回去的时候却敏锐察觉了气氛不对,无他,崇临殿外竟然站满了护卫,宫女太监皆都慌慌张张围成了一团,挤也挤不进去。

容宣见状微微皱眉,随手拉住了一名过路太监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太监不认识容宣,但还是秉着分享惊天秘闻的心思,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道:“哎呦喂,你不在殿内伺候,可是不知道!方才燕国使臣进献雪狼,那两只畜生不知怎的凶性大发,加上笼锁不牢,竟是直接冲出来四处咬人,险些伤了陛下!”

容宣闻言指尖倏的一紧:“然后呢?!”

周帝本就怀疑燕国居心叵测,如今雪狼凶性大发,该不会误以为他们想刺杀吧。

那太监被容宣攥得胳膊疼,龇牙咧嘴道:“然后?然后燕太子便立刻上前护驾,用长剑刺毙了那两只畜生,你是没瞧见殿内,到处都是血,可真是吓死个人了!”

他话音刚落,就陡然被容宣一把推开。那太监正欲开骂,一扭头却已经不见了容宣的身影。

此时大殿之内气氛异常沉凝。宫女太监正在清洗擦拭地上的血污,扶起歪倒的烛台桌椅,替换上新的灯烛。那两只凶悍异常的雪狼此时俱都腹部开破,血流不止地躺倒在地,鲜血染红了灰白色的毛发,看起来血腥异常。

周帝坐在高位之上,仍是惊魂未定。方才那雪狼破笼而出,直接冲着他撕咬而来,如果不是姬凡夺剑上前护驾,他只怕性命堪忧。

周兮琼立于殿侧,无动于衷。瞥了眼堂下满身血污的姬凡,心想这位燕国太子反应倒快,自己正准备出手,他就夺了护卫长剑挡在周帝身前,否则燕国使团意图行刺之名是无论如何都摘不掉的。

岳渊亭万万没想到雪狼会忽然脱笼,心知大事不好,连忙跪地请罪:“微臣该死,不曾想畜生无灵,竟是狂性大发惊扰了陛下,真是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周帝闻言还没缓过神来,一名模样年轻的武将便忽然从席间起身,对着岳渊亭怒声斥问道:“雪狼好端端的关在笼子里,怎么会无故跑出,我看燕国分明是佯装献礼,实则暗施刺杀之举,其心可诛!”

他本是东临侯旧部,此时忽然发难,也不知用意何在,莫不是与东临侯一样,仇恨燕国之人?

姬凡从头到尾一言不发,闻言终于有了动作。他抬眼看向那名武将,半边侧脸沾着猩红斑驳的血迹,目光沉沉。习惯性扯了扯嘴角,明明在笑,却莫名让人觉得寒气森森:“原来是平虏将军,听闻你一直驻扎辽边,怎么会忽然回朝,难道是为了赴你旧日恩师的丧葬之礼?”

当日三司会审,罪证确凿,东临侯数罪并罚,早已在狱中自尽。平虏将军殷破甲乃是东临侯一手提拔而起,难保不会因此怀恨在心。

姬凡故意把他与东临侯扯在一起,果不其然引得周帝深深皱眉。

殷破甲面色不变:“末将回京乃是受了皇命调遣,不曾想初次赴宴,便瞧见狼子野心之辈殿前行刺,实在可恨!”

姬凡敛眉垂眸,习惯性伪装成无害的样子,言语却处处带着机锋:“将军此言差矣,区区两只畜生,四品高手一掌轻易便可毙命。陛下身旁能臣无数,又有一品宗师护卫,两只雪狼又如何能伤得了陛下?”

“我大燕与周朝一向是友邻之邦,此次听闻陛下炼丹,要以雪狼之血入药,这才不远千里迢迢而来。岳相乃我大燕栋梁,此次为表诚意仅带五百人入周。燕国就算真的想行刺,也断不会折损一名堂堂丞相在此,大可换一名无足轻重的礼部官员前来。区区五百人,如何造反?又如何行刺?”

殷破甲被姬凡一番话问得哑口无言,他狠狠瞪了姬凡一眼,满是敌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知道你们在打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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